可就在這時候,他的手下上前,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陳大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股略帶怪異的神色,他的眼睛重新對上了黃景翔的,聲音裡多了幾分別樣意味,“黃少爺昨晚上當真在自己的屋裡睡覺?”

黃景翔的臉上頓時浮出了些許異樣,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結巴了,“你你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在屋裡睡覺,還能在哪裡?”

陳大人聲音清朗,字句清晰,“可是方才下官的手下單獨詢問了黃少爺身邊的小廝,昨晚上值夜的小廝卻說,晚上起夜之時進了你的房間,卻看到床上沒人,只窗戶大開著。請問黃少爺,你昨晚上,到底去了何處?為何有正門不走,反倒是爬窗?莫不是,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黃景翔聞言,臉上的異樣愈盛,蒙氏和黃老太太的神色也是驟然一變,一直站在旁邊沒什麼存在感的董氏,也禁不住伸手揪了揪衣角。

黃景翔有些結巴地辯解,“你你你,你胡說!那小廝胡說!本少爺昨晚上,明明在房裡睡得好好的!你隨便相信一個小廝的話,莫不是懷疑人是我殺我?我,我怎麼會去殺她!真是可笑!”

陳大人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銳利了起來,“本官有充分的理由對你進行懷疑。”

黃景翔神色一怔,旋即漲紅了臉,“你休要血口噴人!我,我絕對不可能殺她!絕對不可能!”

陳大人伸手向後,卻是從後邊那人那裡拿了一樣東西在手上,亮在了手上,在他繼續說話之前開口,“這份東西是在黃小姐的房中搜到的,她把它鎖在了自己最隱秘的箱子裡,裡面記錄了她發現的大秘密,也就在她出事的幾天前,她寫下了自己的惶恐,以及對兇手的猜測。她已經做了全力的準備,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被那人所殺。”

眾人的臉色又是變了又變,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黃景翔卻是變得愈加激動,“難道她寫的那人是我?真是荒唐!我,我昨晚上有人可以作證!我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

黃景翔猛地轉頭,一下在後邊的人中揪出了埋著頭白著臉的董氏,有些粗暴地把她揪了出來,指著她大聲道:“我昨晚上,就是跟她在一起!她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黃景翔的話,頓時就黃家人都白了臉色,黃天河更是如遭雷擊,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了顫,差點都沒站穩,直接跌倒在地。

蒙氏和黃老太太更是像是看蒼蠅一樣分外嫌惡地看著董氏,蒙氏的眼中迸發的怒意幾乎把她淹沒,若不是周圍還有這般多人,她一定會直接上前把這賤人手撕了!

真是個賤皮子,做人小妾分她的寵也就算了,竟然連她兒子也勾搭上了!賤人果真就是賤人!

董氏的臉色也十分蒼白難看,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這件事暴露了之後,她知道自己的後果。

黃景翔卻是再不管這些,他為洗脫嫌疑,把所有的事都倒了出來,“我昨晚上就是去了她的房裡,一直待著天快亮了才離開,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殺人!”

黃天河氣得顫抖著手指著他,又雙目圓睜,狠狠地等著董氏,“你,你們,究竟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董氏自然是想要下意識否認,但是黃景翔卻是根本不怕,反正他爹也睡了他的女人,那他即便是睡一睡他爹的女人,又有什麼幹系?而且,他爹根本已經不行了,壓根兒就滿足不了董氏,他與董氏勾搭在一起,也是各取所需。

如若他爹和吳氏之事沒有發生,那麼他斷斷沒有勇氣對他爹說出這件事,但是既然那件事已經發生了,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黃景翔只想把事情說出來,狠狠地刺激他爹。

於是他絲毫沒有掩飾地說:“我們早就勾搭在了一起,還在老家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你一把年紀,早就已經不行了,卻還是貪財好色左擁右抱,反正也用不上,索性兒子就替爹好好享用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