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仕準備好的後半句話頓時就給噎了回去,身旁的景瑞和蕭子淵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周氏也被噎得不輕,她這閨女可真是夠心大,她爹都氣成這樣了還敢在這兒抖機靈。

黃天仕真是氣急了,這閨女又不是小子,平日裡都寶貝著呢,眼下就是氣,也是打不得,罵上幾句,還被她這麼頂了回來,真是……

正在二老氣結的時候,一直在一旁不動聲色的景瑜開了口,“凝貓,這件事定是另有隱情,好好交代。”

“哦。”她大哥果真比爹孃更有威懾力。

“你們不是一直都好奇我為什麼會報舞蹈嗎?現在不用好奇啦,因為我根本沒報舞蹈,我報的是算數。我的報名錶被人改了,莫名其妙考了個舞蹈,順理成章得了個零分,陰差陽錯地又能進書苑念書了。天助我也這神算會來啦,千載難逢怒刷存在感的好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唉,本來還想著等我拿到頭魁了給你們一個驚喜,誰知道竟讓爹爹先知道了,真是遺憾。”

凝貓一臉惋惜地說著,卻讓一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便是景瑞和蕭子淵,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率先回神的是周氏,“這……就算你的報名錶被人改了,可是你確定就算沒被改你就不會考零分?”

凝貓臉上的表情瞬間龜裂,咱們母女間能不能有點相互信任?

凝貓一臉嚴肅地澄清自我,“娘,你女兒我可是神算高手!無人能敵的那種!”

然而,周氏還是一臉懷疑的表情,這個她還真沒看出來。可礙於凝貓臉上神情過於彪悍,她壓住了啥都沒說。

“這件事,當時為什麼不說?”景瑜一臉沉色地看她。

凝貓微頓了一下,“考試時間都錯過了,說了也沒用啊。而且——”

她看了周氏一眼,聲音有些鬱悶,“我怕我說了,你們都跟娘一個反應,覺得我考哪樣都應該是得零分。”

周氏聞言,臉上神色頓時就僵了一下,頓時有些訕訕了起來。

景瑞這時忍不住了,頗有些憤憤地開口,“爹,娘,這件事你們不能怪凝貓,凝貓根本就是被人陷害的!你們可知道這段時間凝貓在書苑裡一直都在被同學們傳謠言,說她考試拿了零分還逼著夫子改分數,最後進學的名額也是搶了別人的,還說她……總之都是難聽的話!這些一定都是那個改了她報名錶之人故意散佈的!”

他們聽了,頓時又是一陣驚訝和不敢置信。

蕭子淵的聲音不緊不慢地接著道:“而且原本這次比賽的主題是舞蹈,處於風口浪尖上的凝貓為洗脫謠言就定要被迫參加這次比賽。可凝貓本身就不會跳舞,如此逼著凝貓參加了比賽,才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讓她坐實那些謠言,名譽掃地。”

蕭子淵淡淡看了凝貓一眼,“原本我們不知凝貓的報名錶被改之事,是以不曾把這兩件事聯想在一起。如今看來,她的報名錶恰好被改成了舞蹈,便是藉著這次舞蹈比賽的契機,趁熱打鐵,毀了凝貓。”

整個大廳瞬間靜得落針可聞,黃天仕和周氏的眼中都是驚訝,以及深深的後怕、疼惜,各種複雜思緒交錯混雜。景瑜的眸中愈發深沉,似是蘊藏著巨大而洶湧的怒意。

周氏急忙就上前扶起凝貓,眼中蓄滿了盈盈欲落的淚光,滿是憐惜,“孃的乖女兒,在書苑受了這麼多委屈,怎麼都不和我們說!” 黃天仕也是一陣愧疚,他沒瞭解事情的始末,只聽了那同僚掐頭去尾的這麼一說就回來對女兒興師問罪,卻不曾想,自個兒女兒那才是受了最大委屈的那一個!

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究竟是何人竟如此歹毒,竟要這般算計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