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貓果真讓慕容北辰幫她報了名,而且,還讓他斷了她的後路:把凝貓免試的名額取消了。

所以,凝貓要麼只能透過考試進入鴻鵠書苑,要麼就乖乖在家待著吧。

黃天仕不知道這是自家女兒的傑作,只當這是辰王殿下的陰謀詭計,當下就又急又氣,偏生又無處可撒,真真是快氣出了心髒病。

慕容北辰沒想到,他幫凝貓背了這麼大一口黑鍋,日後,待黃天仕成了他的岳丈,一切“陳年恩怨”,就都到了該了結的時候……

凝貓氣定神閑,現在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安撫爹孃,轉移他們對慕容北辰的仇恨值,並且拍著胸脯向他們保證,她一定能憑著自己的本事進那鴻鵠書苑。

二老都將信將疑,但眼下已經是這般局面,他們除了認命接受,也沒了其他法子。

鴻鵠書苑考核的時間是三月中旬,半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了。

這一天凝貓起了個大早,丫鬟們也都早早就準備好了衣裳,伺候她的動作都比平時麻利了不少。

凝貓正在收拾打扮著,周氏就顛顛地來了,依舊是一臉的擔憂和不信任。

她瞅見凝貓身上的那件碧色衣裳,裡面就搖了搖頭,“今日考試,怎麼可以穿得這般素,為娘給你準備了件大紅色的,換這件。肚兜穿的是哪件?趕緊都換成大紅色!”

凝貓已經放棄了掙紮,因為掙紮了沒用。於是,梳頭梳到一半的凝貓重新被剝光了,從頭到腳都換成了光彩奪目的大紅色,整個人簡直不要太耀眼。

好容易打扮整齊,周氏又往凝貓的脖子上掛上了一個平安符,看著凝貓的眼神又是擔心,又是鼓勵,“這是娘親到廟裡特意給你求的,你戴著,定能保佑你考試順利!”

凝貓照單全收,只要她高興就好。

往府外走,在花園的半道上和景瑞、蕭子淵二人遇上了,三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嘴角都禁不住抽了抽。

景瑞身上穿了一件紅紅火火的外衫,凝貓瞅見他腰間的荷包都換成了紅色的。

蕭子淵,也不能倖免,同樣一身火紅長袍罩在身上,長發輕飄,只有一束紅色絲帶隨意系在發上,整個人竟少了些許平日的冷硬,多了幾分百媚橫生的性感妖氣。

凝貓暗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羞恥地被逼迫穿紅色的褻褲。

三個紅孩兒誰都沒說誰,默默無言地往府外行去。

凝貓覺得,他們三個人並肩走在一起,都有一種踩著風火輪呼嘯而來的隆重感。

兩輛馬車在府外候著,凝貓沖他們揮揮手作拜拜狀,“加油啊。”

蕭子淵嘴角掛著別有意外的笑,輕吐兩個字,“加油。”

馬車一路不緊不慢地行著,穿過了幾條街巷,左拐右拐,在凝貓要昏昏欲睡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

掀開車簾,抬眼便見正門匾書“鴻鵠書苑”四枚金漆大隸。

書苑門外的廣場上已經停了不少車馬,都是來參加考試的官眷,人人的表情都透著一股緊張和肅穆。

凝貓大有參加高考的既視感。

正打眼去尋另兩個紅孩兒,瞅了半晌都沒瞅見目標,正疑乎的時候,身旁卻悠悠傳來一個聲音,“在這兒。”

凝貓扭頭,便見那兩個紅孩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脫胎換骨,變成了黑白無常!

景瑞換上了一襲月白長衫,頗有幾分小小書生的儒雅之氣。蕭子淵則換上了一身黑色錦袍,勾著著他頎長的身姿,頗有玉樹臨風的風韻,那本束發的紅絲帶也換成了藍色的。

凝貓的大眼睛頓時瞪成了銅鈴,再瞅一眼周圍,只剩下她一人從頭到腳紅火火火,一枝獨秀。凝貓的眼神滿是控訴,臉色豈是一個鍋底能概括的?

“你們這是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