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溫宿心中清楚遲錦活下來的希望渺茫。

南新在床邊坐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宿摟著溫樂衍靠坐在床頭,仔細將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時不時摸摸身上趴著的崽子。

也不知道溫樂衍能不能聽懂,耷拉在床邊的小腳一下一下悠閑地輕晃。

南新聽罷,久久回不過神。

溫樂衍坐起身:“是外婆。”

溫宿愣了下,“什麼?”

溫樂衍小手比劃:“那伽,背衍衍,遇見的不是姨姨,是外婆。”

溫宿眼神變得柔軟,輕聲說:“是啊,那天攔下那伽並且讓它聽話回去的人,就是衍衍的外婆,是爸爸的媽媽。”

南新表情有一絲悲傷:“怪不得在荒原時,看見你們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我會覺得後怕。”

原來第一次的發展,溫宿和裴忱已經死過一次了。

溫宿心裡奢望媽媽能夠發來她還平安的訊息,不想南新擔憂,調整了心情問:“小院怎麼樣了?你們這兩日住在哪裡?”

南新嘆氣:“小院沒法住人,需要重新裝修,修葺也需要很久,我一直帶衍衍住的酒店,就在醫院對面。”

這時病房門被敲響。

南新起身去開門,“江北行來了。”

果然,江北行聲音很快傳進來,“聽敲門聲就知道我來了,這不是愛是什麼?”

南新:“是你太自戀。”

剛才從酒店出來,江北行說去買點吃的帶過來,這會兒除了他還能有誰。

沒有什麼攻擊力的一句話落在江北行耳朵裡更像是打情罵俏,他轉頭對溫宿笑了笑。

手裡拎著兩大袋吃的。

“起來吃點東西吧,醒的挺是時候,上午仙人掌剛坐飛機回中心圈。”

溫宿這才想起來還沒有給餘晚打電話,剛醒來也不知道手機放哪裡去了。

溫樂衍伸著一條腿慢吞吞下床,開啟抽屜拿出手機,“爸爸,在這裡。”

溫宿揉揉崽崽腦袋,發現未接電話太多,有裴霜的,還有餘晚的,以及以前16班不經常聯系的學員。

他依次回過去電話,報平安。

忙完過後,溫宿站在窗前,發現南部海峽的夏天來了,天空萬裡無雲,拂面的風也是溫溫的。

災難過後的晴朗有一種殘缺的美麗。

下午溫宿去重症監護室外站了兩三個小時,裴忱被各種儀器包圍,暫時沒有醒來的跡象。

“家屬不用太過於擔憂,病人體質很好,傷口恢複的很快,明天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醫生安慰道。

溫宿禮貌點頭道謝,牽上溫樂衍回病房,這晚溫樂衍和溫宿住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