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衍摟著他脖子,就喜歡在南新和唐緹約面前撒歡,正想問他有沒有帶糖糖回來。

忽然眼角餘光注意到爸爸他們背靠的小山頂上站著一個人!

溫樂衍轉過頭,指向上邊:“姨姨!”

頓時幾人視線全部看向溫樂衍指的方向。

只見一道勁瘦挺拔的身影屹立於小山頂上。

溫宿瞳孔驟然睜大,那一日在馮家村的記憶再次浮現在眼前,熟悉的身影與此刻面前的身影重疊。

山頂站著的人穿著長袍,寬大的帽簷遮住大半張臉,絲質圍巾被風吹的高高揚起。

“媽……媽媽……”溫宿緊張到忘記呼吸,大腦逐漸空白。

在溫宿視線中,她越靠越近,直到朝自己伸出手,風向後帶動帽簷,露出溫宿記憶裡母親那張明豔的面容。

溫宿眼角出現了淺淺的笑,一切的苦痛折磨好似就是在等待重逢之時的美好。

在她沖下來那一秒,裴忱已經預感到不對,用盡最快速度抱住溫宿,帶他躲開。

不料一隻冰涼的手擦過裴忱胳膊,直接握住了溫宿的肩膀。

只是眨眼的功夫,溫宿和所謂的遲錦一起消失在裴忱眼前!

溫宿被帶著在光芒不斷變換的通道中移動,視線落在遲錦抓在自己小臂的手。

有些冷,沒有什麼溫度。

溫宿頭腦昏沉,思緒彷彿一圈圈飛散的煙霧,無法凝聚。

握住他的手,緊了緊,似乎在安慰他,馬上就出去了。

很快就不難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宿慢慢從迷茫的狀態清醒,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荒原中一處很高的懸崖上坐著。

媽媽正跪坐在自己面前,身後是荒原和綠洲的屏障,被風吹動浮現像蜘蛛網般的裂紋。

演練場的空間快要崩塌了,怪不得囚獸出逃,濃霧籠罩南部海峽。

“宿,宿宿……”遲錦輕撫溫宿臉頰,歲月並未對她的容顏有一絲一毫影響,她還是溫宿記憶中的那樣美。

只是,感到陌生。

“幸好,你沒有死……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說那些話,我離開你這些年,忘記了應該怎麼當好一位母親了。”遲錦美目含淚,不斷撫摸溫宿的後腦勺。

似乎這裡曾經有什麼傷口。

因為溫宿在她眼中看到了驚懼和心疼。

“媽……媽,你在說什麼?你這些年去哪裡了?上次……”溫宿想要問問上次馮家村救自己的是不是她。

可一開口,無盡的委屈湧上來,溫宿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滴滴答答落下,眉眼都透著委屈可憐。

“對不起,對不起……”遲錦跪在地面,抱住溫宿,不斷低聲重複道歉。

溫宿哽咽地問:“您這些年去哪裡了?”

被溫忍騙進研究所時候,媽媽知道嗎?

焦婭姝那麼多次陷害,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