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同樣定格在這裡。

哪怕知道是過去,溫宿依然疼的喘不上氣,想痛哭,可發不出聲。

那是無聲的,席捲溫宿整個人,他從未像此刻這樣崩潰。

面前光芒閃爍,出現一塊像小屏的畫面,畫面中,那伽順利帶溫樂衍離開演練場。

但是出了濃霧,那伽就倒下了,氣息奄奄地看著抱住自己哭泣的小主人。

溫樂衍小小的身體試圖晃動那伽龐大的身軀,大聲哭喊著:“你起來……你起來啊……快去……九爸爸!”

“球球你快……起來……”

“嗚嗚嗚球球你!”

“球球你……九……救爸爸!”

“不要死……不要死!”溫著以後把飯飯全部給那伽吃,把所有玩具都給它。

保證自己會很乖很乖。

只求那伽快點起來,回去救裴忱。

黑蛟無力地躺在地面,往日冰冷沒有感情的豎瞳,此刻滿是留戀。

它的身體在消散。

“為什麼……”溫宿痛苦不已,“為什麼……這樣……對我……”

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得到宣洩,溫宿眼睛紅的快要滴血,眼淚彷彿摻了血絲,他聲嘶力竭大喊。

他不知道自己待在這裡有多久。

溫宿無法觸碰裴忱的屍體。

直到過去的“溫宿”趕來,找到了裴忱,那一瞬間,大概是心死了。

半透明的溫宿再次感到天旋地轉,等到睜開眼,已經和“溫宿”合二為一。

終於能觸碰到裴忱了。

溫宿想要伸手去抱他,觸碰到還溫熱的屍體,不知道為什麼,溫宿突然很難受。

五髒六腑像是被碾碎。

看到愛人的屍體造成的痛苦,比殺了他還要難以忍受,溫宿嘴巴和鼻子往外冒鮮血。

南新抱他,哭著說:“別看……溫宿別看行嗎?”

即便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是過去。

是遲錦沒有出手幹預時的發展。

是裴忱還活著。

可溫宿還是好疼,往外嘔血。

忽然手腕被攥握,溫宿緩緩抬頭。

遲錦來了,帶他穿梭在通道內,來到荒原懸崖上,看著那巨大的十字型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