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遇後,裴忱終於第一次認認真真擁抱了溫樂衍。

並沒有半點排斥。

相反,愛屋及烏,裴忱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他最愛的並不是只有我,還有你。”裴忱拍拍懷裡的胖崽崽,“以前是我不好,大爸是膽小鬼,不敢靠近任何小孩。”

“因為宿宿他愛你,希望你生來就會被愛,所以他選擇帶著你離開我。”

“兒子,宿宿他很愛你,也很愛我,是你讓他堅持這麼久,讓我回來的還不算太晚。”

溫樂衍點點頭,眼淚吧嗒吧嗒掉。

“行了,男子漢大丈夫,爸爸我像你這麼大時候摔跟頭掉一顆牙都不哭。”

裴忱呼嚕兩把溫樂衍的腦袋。

“來,跟著我念,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

溫樂衍吸吸鼻涕,抽抽搭搭道:“男紙汗牛學牛汗不牛……”

“算了算了,以後再說吧。”裴忱放棄教一個不到三歲的崽說好普通話。

溫樂衍用髒兮兮的手擦眼淚,弄得像只小花貓。

裴忱扯起衣擺隨便在他臉上擦兩下,也不在意沾的眼淚還是鼻涕,有些無力地靠回去。

小白蛟低頭嗅嗅裴忱的傷口,明顯有些焦急地來回爬動。

“爸爸……”溫樂衍直覺裴忱睡著是不好的事情。

“嗯……別怕……”裴忱想著休息會兒,就帶溫樂衍找出路。

但是蜘蛛早已穿透他胸腔。

黑色背心浸滿了血。

裴忱四肢無力,正想強撐起精神拿東西簡單包紮一下,忽然抬頭望向荒原遠處黃濛濛的天空。

定睛一看,十多隻夜遊鷹正往這邊飛,背上貌似還有……人?

溫樂衍扭過頭,眼睛忽亮,開心地冒出顆大鼻涕泡:“是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