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你起來,溫宿。”

一秒,兩秒……十多秒過去,沒有人回應。

溫宿好像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把所有人遮蔽在外,腦子一團混亂。

在病態的心理折磨下,大腦混亂的想,媽媽回來了,那些研究員今天不敢來了。

媽媽回來了,不會再有被當做工具送人的可能。

清醒和混沌交織,溫宿努力給自己營造的美好想象下,只有血淋淋的現實。

媽媽不是媽媽。

研究員已經死了。

溫宿眼神忽然變得清明,看見面前正握著自己手腕的周越,突然忍不住捂嘴幹嘔。

單薄的身子弓著,輕輕顫抖,幹嘔幾下吐不出來,頭暈心疼接踵而至,摧殘著他。

裴忱回來便看到周越還握住溫宿手腕,並且貌似把溫宿給惡心吐了,頓時怒火中燒。

二話不說抬起一腳踢過去!

周越感覺到危險,立即躲開,“裴忱!”

“就你也配喊我名字?不是撬牆角撬的挺起勁?看到我們一家三口親親熱熱的,還沒打消你齷齪的念頭?!”

裴忱並沒有選擇再次追過去,而是把溫宿抱進懷裡,任由溫宿臉頰埋在他胸膛,深深喘著氣。

周越灰頭土臉起身:“能不能別發瘋?”

“你特麼什麼心思自己最清楚,跟我在這裝什麼無辜?”裴忱攙扶起溫宿,拍打溫宿脊背幫他順氣。

溫宿抖個不停,細白的指節絞緊裴忱衣袖,目光希冀:“是她嗎?你追到了嗎?”

裴忱心裡刺痛,對上溫宿視線感覺從未像此刻這般難以開口,“對不起寶貝……她速度太快,很快就逃走了。”

看到溫宿眼裡的希望一點點破滅,裴忱感到同樣痛苦,緊緊抱住溫宿。

聽到他喃喃地問:“我不可能認錯的,我認得她的眼睛,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躲著我?”

“不是說永遠愛我嗎?為什麼要逃……她也不愛我了……我做錯什麼事情了?”

曾經溫宿也期盼著,有一天和媽媽再次見面。

只是從來沒有想過,是這樣的結果。

“你沒錯,寶貝,什麼都沒錯。”

“可能她有什麼苦衷,等會兒我派人去找,不難過……宿宿,你還有我,還有衍衍。”

在裴忱耐心的安撫下,溫宿逐漸冷靜下來,把臉埋在那滾燙的頸窩中,深呼吸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