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樣玩的次數多了,藍蘑菇生無可戀,一動不動任由他使壞。

“看樣子半夜能到家。”裴忱收起望遠鏡,坐在溫宿身旁。

“宿宿,那天的白色小蛇是衍衍的伴生獸?”裴忱當時心思全在溫宿和孩子身上,這會兒才想起來問。

海風太冷,溫宿雙手縮在袖子裡,只露出雪白指尖。

“是衍衍的伴生獸,他滿一歲的時候擁有的,叫米團,不是蛇,是條白色的蛟。”

裴忱發愣,下意識暖著溫宿雙手:“白蛟……宿宿,那伽是四部裡唯一的蛟,衍衍怎麼會?”

溫宿同他對視幾秒,往裴忱那邊偏了偏身體,壓低聲音:“是因為,衍衍複刻了你的能力。”

“你可能早就查到溫傢俬人研究所的研究員全部死了,那是我做的。”

裴忱睜大了眼,聽得雲裡霧裡。

“因為溫忍想要複刻過能力的小孩,他把我騙進研究所,但是我失手把研究員都殺了,孢子散開,他們吸進肺裡。”

溫宿幾句帶過,不想說的太詳細惹裴忱心疼。

並且現在提起這些,內心毫無波瀾。

“我的能力,現在除了你,就只有我那位失蹤十多年的媽媽知道了。”

裴忱很快消化這件事,無比慶幸,眼裡含淚勉強笑了下:“幸好我不是什麼廢物,也算有點用處。”

溫宿彎了彎眼睛:“雖然衍衍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昨天他看見那伽眼睛都亮了。”

海風冷冽,溫宿頭發被吹的有點亂,裴忱撥開藍色發絲,被溫宿眉宇間流露的柔軟觸動,在他嘴角親了下。

“沒有我完成不了的事情,很快衍衍就會知道我到底是誰。”裴忱一如既往自信且張揚。

是溫宿一直喜歡的模樣。

那伽在海裡跟著鮫人遊了兩個多小時,總算回到當時玩的這片沙灘。

順利落地,溫宿把吃的遞給鮫人,“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溫宿。”

鮫人甩了下尾巴,腦袋鑽進裝食物的袋子裡,嘴裡叼著一袋麵包出來。

“風……渺……”

溫宿笑了笑:“風渺,很好聽的名字。”

鮫人叼著麵包袋,正要游回海裡,但又看一眼溫宿,用力揉揉眼睛。

直到把眼睛揉紅揉酸,忍不住掉下一滴淚。

“吧嗒——”有東西掉入水中。

天色太暗,沙灘沒有燈光,溫宿看不清楚他在做什麼。

風渺在水裡摸了摸,找到剛才掉落的紫色珍珠,爬上沙灘,對溫宿伸出手,“送給你。”

裴忱擰眉:“這什麼?”

他以為這條魚隨手摸塊石頭給溫宿。

溫宿伸手接過,眼睛微微睜大,被圓潤泛著光澤的紫珍珠淺淺驚了下。

“紫珍珠,好漂亮……”

裴忱:“這東西很貴,我媽買過一套,出席宴會才戴,這魚還挺大方。”

風渺對著溫宿笑,露出滿口尖牙:“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