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長長的廊道,走下平行式雙開樓梯時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他駐足在那兒一會,那兩道非常輕的談話聲再次傳來,他只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聲音輕盈地像一道若有若無的清風,即使留心也聽不到具體內容,櫻木花道回頭一看這空無一人的大樓梯,到底是誰在說話?

櫻木花道豎起耳朵,敏銳地捕捉聲音的來源,聲音就來自大門進來的大廳,向那兒走近後,聲音越來越清晰,他先認出了流川的聲音,另一個聲音太輕,還聽不出。

這兩個人的對話略為簡短,中間還沉默好一會兒。櫻木花道聽了兩句流川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就是一陣沉默,等他出去一看,發現是流川和塔蘭面對面站在大廳的沙發邊上。這個發現簡直是天降紅雨,幾乎是兩個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居然對話了,就連櫻木花道這麼開朗樂於交友的人,和塔蘭的對話也是屈指可數。

櫻木花道呆呆地站在大廳和內廳連線的門檻邊上,這種沉默地氣氛裡只有落地鐘滴滴答答的聲音,好像非常嚴肅,那兩個人都是不茍言笑的人,這個氣氛簡直是要僵死,櫻木花道猶豫著要不要出去,打破這麼一個嚴肅的氛圍很有心理壓力。

流川看來也是剛起床,換了一件襯衣,和櫻木花道不同,在出門前他才會換上裝備,烏黑的碎發還有一點淩亂,體現他本就是一個比較邋遢的人,板著臉的人不一定都是古板、愛整潔的人。

而對面那個人則和流川完全不同,一看就知道他是現在才回來的,平常的法師長袍已經換成了西服,精神狀態極差,面色蒼白,從遠處一看都能看到濃重的黑眼圈,浮腫的下眼皮,他焦躁地捏緊脫下來的白色手套。

從精神狀態方面,流川好一些,仔細一看也略為欠佳,晚上有時會失眠導致他白天沒有睡意,醒得非常早,他有時覺得身體很疲憊,精神上卻充滿精力怎麼也睡不著。

兩人發現了櫻木花道,只是在那個方向遠遠地望了一眼,繼續保持緘默,沒有去和櫻木花道說早安之類的話,流川是不會怎麼說這種話,和櫻木花道關系不好的塔蘭卻始終保持這種禮貌,到底是在談什麼話題,連做做形式都懶得去管。

“他突然來的原因?”流川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櫻木花道在未看到倆人的時候也聽到流川問過這句。

在那天深夜,突然出現在侯爵府前的修普諾斯便是流川口中的那個“他”,的確來得很突然。

“他說……”塔蘭思索著要怎麼回答,他突然看了一眼櫻木花道,似乎要扯上這個人,但他果斷一轉眼把目光投到流川臉上,“他得知了殺害他兄長的兇手,他表現出悲痛欲絕,我知道他對塔納託斯逝世完全不在意,反而很高興。塔納託斯在一個月前失蹤,我相信修普諾斯從來沒有找過他,前段時間有人在沼澤地發現了塔納託斯的屍體,最近他又得知了兇手——透過一盒膠卷錄影,現在它還不在我這兒。”

看來修普諾斯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原來塔蘭知道那麼多,櫻木花道聽得起勁,但是說到沼澤地的時候他下意識抬眼看了看流川。在聽完塔蘭的陳述後,流川也望了一眼在門框邊的櫻木花道,櫻木花道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有人在談論兇手的事情時總是看著的話任憑誰也不好受。

“……不要問我內容。”塔蘭疲憊非常,他半眯的眼睛睏倦地合了合,“等膠捲到我手上後再給你看。”

不等流川是否同意,塔蘭繞過流川走進去,等他走到櫻木花道身邊時,他停下了腳步,仔細地端詳了一下櫻木花道,好像在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他細長的眉頭動了動,嘴角也有點點往上翹,他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心裡懷著巨大的沉重感。

“怎麼……”櫻木花道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這個給你。”塔蘭掏出一小包東西,這個東西包裝精緻,散發一股迷人的香味,幽幽的香味讓人越來越迷陷進去。“‘隱花’,只能放在馬車當除臭劑的東西,好像你想要。”

正摸著臉的櫻木花道透過指縫看到用幾根絲線墜下的一小包東西。那迷人香味讓他陷了進去,魅力之大略想而知。他才不相信“隱花”是馬車的除臭劑,有那麼多人迷戀的酒吧老闆娘夢寐以求的東西,怎麼會是這種用途呢?

“真的是除臭劑?”櫻木花道疑惑地瞪了瞪眼,可惜塔蘭是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

對塔蘭的好感多了幾分,不過想起老闆娘給的任務,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不知道會不會取消,等修普諾斯這件事徹底平息後櫻木花道決定去交這個任務。

這時工作列提示:您已得到任務物品,可以去提交任務。

一看到在這個支線任務上面的主線任務,櫻木花道就頭疼了,好不容易做完了轉職任務,結果發現這次任務有選項。

【主線】請做出您的選擇。

一:繼續任務您從此以後的自由可能受到限制)。

二:放棄任務現在放棄任務可以保證您的絕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