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 暗號(第2/3頁)
章節報錯
從未料想過的第九人,未曾預料的相認時間,都比不過反派是穿書的,且這個穿來的人能完美“演繹”出反派的偏執瘋狂,甚至猶有過之來得可怕。
樊庚語氣輕松,一字一句讓自己的身份變得板上釘釘起來:“《替身趕跑白月光》,是書名吧?”
他是真的很不解:“為什麼要把相認的暗號定成它呢?怪狗血的一組詞彙,每次念出來的時候不覺得很尷尬嗎?”
莫離扯動僵硬的唇角皮肉,艱難又苦澀:“哈,哈,這不是覺得,書名最能概括一切嗎……”
關鍵在於,所有穿書者能百分百記得的,只有一個單薄的書名而已,有些人甚至連反派的名字都不知道……
莫離這麼一想,突然覺得他們這群穿書者能將好好的劇本玩成這個狗熊樣子,真的不是沒有原因的。
樊庚起身,邁步到近前拍拍他的肩膀,似乎能體會到這位影帝心中彌漫的悲慼,同情道:“辛苦了。”
他親切的姿態無法令在場的人心生好感,唯有無盡的惶恐與彷徨在傳播。
每一位穿書者在暴露身份時,眾人都會自然生出一種“我們都一樣”的認同感,即便不同行,不溝通,依舊算是統一了戰線。
樊庚的身份猝然暴露,他前幾分鐘表露出的對穿書者存在的“驚訝”便顯得無比虛偽。
“變態”“藏在暗處的毒蛇”“洞察一切的窺視者”“陰謀家”等等,這些撕不掉的標簽令樊庚從“可以聯手的強大變異土著”在一瞬間轉變成了“令人膽寒的恐怖穿書叛徒”。
本以為這個狹窄空間內,樊庚和墨君佑是唯二的“乖巧”土著,萬萬沒想到,唯有後者才是純粹的獨苗。
莫離望著近在咫尺的俊俏面龐,冷汗直流。
詭異的氣氛感染了執著於槍杆子的左冠,他不理解眾人突變的表情,但強大的第六感告訴他,他該做點什麼。
槍口猛然抬起,還未找到攻擊目標,於半路便狠狠擊打在爨一的後背上,將這個痴呆的可憐胖子推了一個趔趄,恰跌在樊庚腳下。
過近的距離令爨一像是身置冰天雪地,全身的骨節都在忍不住打顫。
耿晨見此防備地站起身,右手背在身後,擺出了隨時對敵的姿態,嘴上轉圜道:“樊老闆,事到如今,你總要給我們一個隱瞞身份的理由吧?”
“老大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左冠瞪大有些近視的無辜雙眼,覺得上天應該為他配一副能看破內心的眼鏡,不然實在讀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話。
耿晨沒有回答他,包括墨君佑在內的幾雙眼睛同時盯過來,樊庚歪了歪頭,無可無不可道:“嗯……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
他揹著手,在原地繞著圈踱步,依次經過了爨一,莫離,狐美麗和梅枝,與墨君佑擦肩而過後,停在了耿晨的面前。
揶揄地環視一週,樊庚摸摸下巴,邊思考邊道:“可能是因為有趣吧,畢竟各位都一副‘穿越人上人’的心態,還從來沒有把我這個“土著”放在眼裡過呢。”
他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打趣道:“假如‘反派’不同意你們的聯合,是不是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未及回答,“嘭咚——”
沉悶的碰撞聲突然在眾人耳邊炸響,將草木皆兵的幾人驚得咬緊牙關,額角青筋暴起。
轉頭看向窗外,喪屍滿臉黑褐色的泥土,垮塌的鼻樑整個都凹進了臉盆,拖著缺七少八的暗紅色牙齒重重磕在窗戶上。
“嗚,嗚嗚……”
隔著一道牆,只能聽見斷續鬆散的低叫,喪屍們前僕後繼,一隻又一隻矇住房車的所有視窗,將熾熱的陽光擋得一絲不剩。
“啊,”樊庚面含歉意,懊惱道:“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沒控制住蜂群,讓喪屍們闖進來了,都沒嚇到吧?”
像是完成了恐嚇的任務似的,窗外藍光一閃,喪屍的手骨停止了抓撓,身體失去支配,很快就被高速行駛的房車甩落,在透明的玻璃上劃出一條蜿蜒曲折的黑色血線。
天光乍亮,映照出的人卻俱是一臉灰敗。
樊庚啟動雨刷器,將汙漬一點一點仔細地擦去。
他散漫的語調慢吞吞地響起:“我也很無奈的,但總要讓你們知道,在親手改造出的房車中挑釁一名機械師,委實不是明智之舉。”
窗戶在靈活雨刷的打理下重新變得幹淨整潔,然而眾人心底殘留的血線卻徹底停留了下去。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