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隊友會上癮,它狠下心,讓手下黑鷹優先縮小樊庚周身的包圍,等到空間足夠,直接瞄準黑鷹巨大的身體。

加強後的風刃斷骨如泥,將黑冤種2號鷹斬為兩半後繼續挺進,密密麻麻的奪命閻王帖以同胞為踏腳石,浩浩蕩蕩地向位於黑傘上的兩人而來!

無往不利的鐵蜜蜂盾牌堅持過幾輪後,有幾只不幸折戟於刃下,被恐怖的風力碾壓成灰,消散在空中。

風刃已趁虛而入,墨君佑正處在攻擊路線的正下方,他閉著眼,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危險的到來。

樊庚將右手護在墨君佑的脖頸上,讓小錦鯉的頭面向自己,額頭貼在腰上,指揮著旁邊的鐵蜜蜂堵住缺口。

這個時候他唯一沒有想到的,不是蜜蜂的防禦值能否抵消風刃蘊含的能量,而是死去變異鷹腦內的晶核。

那是一顆比起喪屍鼠腦內未成形晶核還要醜陋的白色塊狀物,不僅凹凸不平,還長有奇怪的肉瘤,似是與鷹腦長在了一起。

風刃的尖端只是擦過,它就像不穩定的試行炸蛋一樣,一言不合就炸開了。

爆炸的沖擊打在搖搖欲墜的蜂群上,攜碎裂的鐵渣迸射四濺,帶著超音速摩擦出的火星燙在樊庚的右手上,接連破開保護面板的長袖,在胳膊上溜出一道血痕,最終割下一綹黑發。

——黑鷹爆炸了!

這麼近距離的聲響,哪怕墨君佑的耳朵捂得再嚴實,也不可能聽不到,更何況,還有不知名的物體拍打在背部,力度很大。

“樊老闆,你……”墨君佑忍不住睜眼,只瞥到了滿目的紅色,不待他看清是什麼,就又被蒙上了雙眼。

“嘶,還想不想回地面上了?”

忍著右臂上火辣辣的疼,樊庚拒絕承認是因為自己沒有給小蜜蜂喂晶核,才讓蜂群的防禦力未達滿值,招致了這樣的結果。

受到傷害後要怪誰?

怪疏於防範的自己?

怪保護超級vip顧客的善舉?

還是怪這不濟的運勢?

獨自生存二十餘年,唯愛自己的樊庚認為,都不是。

當然要怪始作俑者,罪魁禍首,傻了吧唧,毫無下限,背刺無壓力的幼鷹首領了!

樊庚嘴角下撇,舔了舔手臂流出的血,品嘗著久違的鐵鏽味,眸中閃過晦澀的光。

上下交錯的鷹翅為他創造了暗夜的黑,深邃的瞳孔蠶食著目擊者心中最後的信念之光,以其為引,燃起地獄的亡靈之焰,像中世紀古堡的黑暗伯爵,散發著致命卻極端的誘惑。

伯爵再次拿起了那把飲血的長刀,揮舞著活動僵硬的骨骼和肌肉,待到準備完畢,豎起刀尖,直指幼鷹首領。

只是幾個細微的動作,樊庚整個人的氣勢與閃躲風刃時,已截然不同!

被鋪天蓋地襲來的強大氣場鎖定,幼鷹感覺自己驀地踏入了某種未知的領域,被一陣寒風穿胸而過,爪子都被刺骨的冷激得抖了抖。

怕什麼,它身為鷹群中唯一進化出的風的掌控者,沒什麼好畏懼的!幼鷹給自己打氣。

“唳——”

【給鷹上!】

它長鳴未盡,眼前的獵物已不見蹤影。

“唳?!”

以它擁有異能後成倍增長的視力,不可能看不到獵物的!幼鷹的三觀受到了劇烈的沖擊。

它並不知道,視力不等於動態視力,若是在白日,它本可以捕捉到黑傘的速度,可惜,黑暗的影響終究是無法消弭的。

樊庚再次出現,已經是在一隻黑鷹的頭頂,長刀深深陷入它變異增大的腦袋裡,將含有醜陋晶核的那塊血肉挑出,被飛來的鐵蜜蜂敏捷地接到嘴裡,吞入腹中。

他停下動作的瞬間,群鷹被齊齊定格,像動畫被暫停後抓住的一幀,怪異得貼在天空上。

我失絲血,必開狂暴敬之。

半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