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 非鬼似仙

◎似仙為鬼◎

暗流湧動的一夜悄然過去,除了樊庚,沒有人知道昨晚狐美麗和梅枝的談話。

第二天早上,樊庚第一個睜開眼。

藍白相間的天空映入眼簾,極致的空曠將自然的美展現得淋漓盡致,讓見者的內心體驗到了難以言說的寧靜和悠揚。

一直盯了有十分鐘之久,樊庚才用手肘撐地,遲緩地坐起身來。

“喂,”他拍拍一旁動也不動的蠶寶寶,“你空間裡有沒有鐵鑼?”

墨君佑從睡袋中探出頭來,不知道他又抽什麼風:“有是有,你要那個幹什麼?”

樊庚懶得解釋:“你先給我不就知道了?”

墨君佑骨節分明的手從溫暖的睡袋裡伸出來,原本捂熱後顯得有些粉的指尖在清晨略低的溫度下,迅速變回了原本的月白色。

樊庚要的鑼突然出現,擋住了那隻白皙勻稱的手。

他接過有些重量的鐵鑼,看到那隻手重新進入視野,又立刻縮回睡袋裡消失不見。

那速度,比蝸牛收觸角還快。

樊庚默了默,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張了張口想要提醒一下,就見墨君佑繼續將探出的頭也縮了進去,只留下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樊庚:“……”

小機器人可真聰明,不用提醒就知道規避“危險”了。

他從睡袋裡鑽出來,舉起手上的鐵鑼作勢要敲,在即將觸碰到鑼面時卻停住了。

樊庚往遠處走了幾步,和蠶寶寶保持了些距離,才真正敲下。

“鐺鐺鐺……”

震耳欲聾的敲鑼聲直沖雲霄,正處於深度睡眠中的眾人渾身一陣抽搐,齊齊從睡夢中驚醒。

陳鳳將頭蒙進被子裡,試圖逃避這擾人清夢的噪音:“誰啊?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某有愛獵風隊員也忍不住了,抱怨:“花哥你說夢話了?”

“誰說夢話了,我這一晚上動都沒動過好吧?!”

“鐺鐺鐺……”

伴隨著花哥開口,睡蒙了的眾人終於意識到了他的位置,把他們吵醒的聲音明顯不是從花哥那個方向傳來的,而是……

一個玄之又玄的預感浮現在腦中,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傳遍人群。

樊庚:“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他說著,手上敲擊不斷。

“鐺鐺鐺……”

被迫爬起來的眾人看著手腕上運轉正常的機械表,那停在六附近的時針讓他們面容扭曲,卻沒有反抗的勇氣。

尤其是獵風眾人,睡了一天後的身體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像生鏽的機器一樣再難開始運轉,每動一下都會火燒火燎地疼起來。

樊庚深知不能竭澤而漁的道理,讓報廢機器們給自己加點潤滑油:“各位,我們今天就要進城了,可不能再像前兩天一樣放鬆,都先爬起來活動活動身體,遇到喪屍還能多跑兩步。”

白悅炚根本不願意聽他的話,習慣性唱反調:“我們不趁現在多睡會兒,等碰到了喪屍更跑不動。”

墨君佑慢吞吞從睡袋裡爬出來,意外贊同他的暴政:“我覺得樊庚這次說得對,若不是喪屍在晚上行動遲緩,給我們留下了休息的餘地,大家早就在睡夢中遇險了。”

白悅炚草頭隨風倒:“佑佑說得有道理,我贊成!”

狐美麗:“……”要不就別和這二貨說梅枝的身份了吧,和她一個人說與間接和墨君佑也說了沒什麼區別。

說是這樣說,可獵風眾人怕的根本不是活動身體,而是再次回到那個死裡逃生的地方。

“進城?為什麼要進城?”

“城裡可是喪屍窩一樣的地方,我們兄弟好不容易逃出來,為什麼還要回去?”

“回基地也不是非要穿過市區,我們從旁邊繞過去也可以的。”

樊庚不以為意:“繞過去?到時候你死不死我不知道,黃花菜肯定是涼了。有人應該挺著急回基地的吧?這樣豈不正合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