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曲終(第2/3頁)

在場的所有人一瞬間也屏住了呼吸——

那些奇奇怪怪的妝容已經被水淋去了一半，只留下了下半部分。

大家才發現，這個脫了妝的小醜有一副很美麗的相貌，蒼白得過分的面板，眼角上還有一顆紅紅的淚痣，竟然有一些惹人憐愛。

——在她抬頭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太美了。

沒有人想到，那副邪惡妝容，乖戾脾性下竟然是這麼一張好看的容顏——甚至看上去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

她緩緩抬起了雙眸，那雙流光溢彩有些琉璃色澤的眸子茫然地看著不遠處的高個子，那紅色和藍色的眼影花了，流下來，像是紅色和藍色的眼淚——但是小醜沒有哭。

當紅藍眼影流下來的時候，大家的心尖都顫了顫。

她只是茫然不知所措地看著遠處的高個子，突然間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高個子也被她的樣鎮住了，突然間他看到了小醜臉上那顆淚痣，他臉色一變。

不遠處的引線已經快要燒過來了，高個子突然瘋了一般想要跑去把小醜拉起來——

但是其他人已經過來了，拉住了高個子，高個子掙紮著，卻被封嵐嵐抱住了腰——

“你瘋了麼？她只是一個小醜而已！她差點還是害死我們所有人！”

她幾乎有些歇斯底裡的沖高個子咆哮著。

其他人拽著高個子往外走——

高個子瘋狂地掙紮著，“不，你們不知道！快救她！”

“她只是一個小醜而已！”

尖叫般的聲音剛落下，身後就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所有人都臥倒在地——

高個子最後回過頭來，只看到那個坑洞裡的女孩眼神迷茫而空洞地看了一眼他們，看見他回頭，她似乎咧了咧嘴，像是剛剛或者之前每一次看到的小醜那樣，露出了一個邪惡又怪異的笑來——但是這個笑在她那張花了妝的臉上絲毫讓人感覺不到可怕，還有那麼一絲滑稽。

這個一點也不像小醜的小醜，第一次，笑得如此滑稽。

是啊，她只是一個小醜而已啊。

爆炸聲響起，畫面一黑。

似乎是夢，不盡的夢，潮水般一浪一浪將他慢慢淹沒。

他見到了封老闆，他在臨終前告訴他，讓他去封嵐嵐叔父那裡找一個女孩，眼下方有一顆淚痣。

找到了，就帶她回來。

封老闆說，這是他這一輩子最後的願望。

夢裡的他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個女孩是封老闆的私生女。

他來寶特樂園的目的不是遺産，是為了帶一個女孩走的。

畫面一轉，便是一些紛雜的回憶，從小醜出現到最後一幕那個笑容，不斷切換，像是一個不盡的噩夢，重複，出現，再周而複始。

他從夢中驚醒，是在病床上——

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沒有人拿到了財産，也沒有人丟了命，他被送到了醫院，封嵐嵐走來走去唸唸叨叨地在照顧她——

沒多久，他們就要結婚了，經歷過生死，就算是閃婚也不稀奇了。

他看著封嵐嵐臉上洋溢的歡快，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在爆炸中的最後一次回頭——

他囁嚅著唇，還是沒有把那句“她是你妹妹”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