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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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道義一手夾著龍鱗一手撐傘,無私地為兩位挖地好手擋風遮雨。
鑒真與齊天戈的進度極快,連劈帶掘,不出片刻就將地面挖出一個直徑三米超過十米深的大洞。
“還要挖多久?需要再拓寬一點嗎!”江道義蹲在坑邊用喊得才能將聲音傳下去。
鑒真心中也沒有底,但她一停下來,便聽那嘶啞的吼聲漸大似越發急促的催促,幹脆埋頭再挖……
鐺!
齊天戈突然感覺劍尖觸到一塊硬物,他迅速橫劍改劈為掃,揚聲道,“底下有東西,我挖到了!”
“到底是什麼?”江道義在地面急切地問,他修為不夠高,下去了可就上不來了,只得靠齊天戈現場直播。
齊天戈顧不上回答,他飛快地將硬物表面的塵土剝掉後露出一個鏽綠的銅盒,他試著移動銅盒,卻搖搖頭,“底下被夯實了,動不了,也不知道百年前的人是怎麼將這個銅盒埋進來的。”
“或許,裡面裝的是當年那個邪道用來定囚龍陣的法器。”鑒真小心翼翼地想開啟它,無奈或許是年歲太久遠,盒子開口處已經鏽死了,徹底打不開,她見狀索性拔出破邪劍直接簡單粗暴地用撬的!
面對足以劈山裂石的破邪劍,銅盒雖有著遠超同類的堅韌,但這也只代表著它能多堅持一秒,下一瞬便裂成兩半。
在銅盒被撬開的瞬間,一股濁朽之氣撲鼻湧來,鑒真飛快地捂住鼻子揚袖扇了扇,入目所見是一支鮮紅的令旗,上系黃底紅邊的飄帶,旗面則繡著四個金字:【敕召萬神】。
這百年光陰令裝著旗子的銅盒鏽蝕,固定旗子的木託腐朽,然而令旗的顏色卻鮮豔如初,嶄新得像是剛放入盒內。
鑒真伸出手欲拿起令旗,在她的指尖觸到旗面的一剎那,整支令旗猶若被風吹散的灰燼,瞬間褪成灰白碎為粉末——
齊天戈:“……”
鑒真迅速縮回手,訕訕道,“沒事沒事,這樣……也算是破解了陣法吧?”
齊天戈停了三秒感受一下,頭頂的暴雨還在無休無止的咆哮,他聳肩,“並沒有。”
“額……那我們再將盒子挪開試試?”鑒真大義凜然地擼出破邪劍比劃了一下,朝齊天戈道,“你退後一點,我要開始劈了。”
鏘!
銅盒底座面臨了與封口一樣的命運,整塊露出地表的盒子被、幹脆利落地削斷,現出其下一根雕有蛇頭花紋的木柄,鑒真開啟手電筒仔細端詳,這木雕蛇頭部分還塗有朱漆,上有八卦圖,蛇口處一顆小小的人頭露出,雕工極為精巧。
她握住木柄朝上拉了拉,這一次,並不費力就能拉動,她轉過木柄觀察,連線著蛇首木柄的是一條有嬰兒小臂粗的麻繩,說是麻繩,但細細分辨卻看不出材質,觸之柔韌結實,繩子的另一頭則連線向地底深處。
鑒真試探著將繩子又往上拉了幾米,沒有拉到繩尾,她再繼續往上拉,還是沒有……她索性拽著繩子徑直踩著坑壁飛回地表,站在洞底的齊天戈搖頭,捏著繩子示意依然沒有拉到底。
江道義驚嘆,“這條繩子也未免太長了吧。”
“不管它究竟有多長,”鑒真熟練地抽出劍,“切斷了就行。”
轟——
這一次,在繩子斷裂的那一瞬,腳下的大地發出震耳欲聾的狂嘯,強烈的震顫令人懷疑整座山脈要徹底崩塌。
吼吼——
巨大的吼聲中強烈得不需要透過語言就能被感染的哀慟與狂喜交加,受盡屈辱折磨的痛楚、重獲自由的歡欣喜悅,龐大的精神體所觸發的劇烈共情教他們難以自已地鼻酸,情緒隨之起舞……
離山林數裡之外的小鎮,同樣沐浴在巨龍精神體猛烈沖刷下的人們驚訝地望著彼此的面容:“你怎麼突然哭了?”
“咦?我也哭了嗎……”
【將吾逆鱗投下。】
鑒真聽到它終於能虛弱地傳達資訊,依言將手中的青色龍鱗往洞內一扔!
轟隆!!
堅實的大地在這一刻脆弱地顫抖著,彷彿地底正天翻地覆。山石崩塌,林木倒伏,鑒真、江道義與齊天戈艱難地將劍深深插入地面,勉力穩住身形——但很快,他們就不得不拔出劍全力往後奔去。
以他們剛剛挖出的坑洞為中心,四面呈放射狀裂開了數十米大小不一的地縫,這些長長的縫隙似沒有盡頭,一路追逐著他們後撤的腳步直至另一座山脈。
“我的天吶……”
當他們終於能停住腳步回頭望去,只見一頭遠超於人類對於它的想象的青色巨獸自那方崩裂的洞口騰空而起!
明明是那般龐大的身軀,卻蜿蜒而矯健,每一寸線條都流暢優美得不可思議,盤曲遊動間,青鱗之下耀眼的金芒湧動著,猶若豔陽下波光粼粼的碧湖,美麗得也遠超於人類對於它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