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效果嗎?”急中生智之下,江道義舉著手機,欣慰地望著舉步維艱的心上人動作漸漸流暢起來……太好了,看來真的有用。

【哼!都怪你!也不哄哄人家,人家超想哭的,捶你胸口!大壞蛋!咩~】

在活潑俏皮的粗獷男音中,李海平黑了臉,顫抖著捏起一把黃符,“東方青雷,南方赤雷,西方白雷,北方黑雷,奉請五方五雷上吾身……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轟!

五雷符直射手持生化武器的江道義所藏身的樹上,江道義身手敏捷地朝隔壁樹枝一躍,閃避成功。

轟!又空。

轟!再空。

伴隨著接二連三地轟鳴聲,江道義依然生龍活虎地帶著這快活魔性的旋律滿場跑——

【……捶你胸口,你好討厭!要抱抱嚶嚶嚶,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大壞蛋!打死你,哼!】

擺脫了詭音的幹擾,耳朵已經徹底被這些魔性的曲子攻佔,鑒真頂著赤衣怪物的巨力手中銀虹疾舞,如百蝶穿花一般在赤衣怪物群中游轉。長生訣本是依託於戰鬥升級,許久沒有這般暢快淋漓地打過,她能感覺到已練至最後一式的長生訣正徐徐逼近大圓滿。少女腳下的土地早已承受不住劇烈的沖擊,不知不覺間綻開了道道裂紋,而她的每一次旋身,便有一頭怪物化作灰燼四散開來!

待李海平手中的五雷符丟完之際,恰逢最後一頭怪物在空氣中炸裂成灰,他倏然轉向持劍立在中央的少女,怎麼可能,她的氣勢竟更強了?明明她身上已血跡斑斑,他卻陡然升起一股逃跑的沖動。

她無悲無喜的目光鎖定他,手中劍平穩地斜指地面,緩慢地,一步一步踩著龜裂的土地向他走來——

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李海平告訴自己,她是擊不中自己的……

鑒真透過感知,能察覺到源源不斷的紅霧正被從地底抽取上來,保護性地層層環繞在李海平周身,地底痛苦的哀鳴急促而無力。

“這就是你從那頭龍身上奪取的力量嗎?”她在離李海平兩米處停下,“禮尚往來,現在,該讓你看看我了。”她舒展手臂,平靜地一點點抬起劍——

是光。

從破邪劍身爆出耀目的光芒,劍光盈霄,竟直沖天幕,連黑夜也被撕裂開來!

在一片灼目的雪亮中,江道義忍不住舉手遮住眼,視線有剎那被白茫茫的耀光佔據。

這是近乎道的一劍。

那挺拔削瘦的背影與劍融為一體。

劍之所指,猶如摧枯拉朽般,碾壓了一切。

劍光中,包裹在李海平身上的紅霧有如烈陽下的冰雪,無聲寂滅的融化!李海平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伴隨著護身銅鏡的碎裂聲一道血花飛濺當空。若不是鑒真手下留情,他怕是要被這一劍劈成兩半。

術法反噬,身受重傷的李海平又嘔出一口血來,他不敢置信地喃念著:“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

“竊取搶奪而來的終究不是自己所有,”鑒真從容不迫地收回劍,“只有親身掌握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鑒真!”江道義朝心上人張開手臂……

“停!你先把曲庫關掉。”鑒真選擇拒絕,她眼神微妙,表情一言難盡地打量著他,“阿義,我第一次發現你的喜好這麼別具一格……”

江道義:“等等!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你聽我解釋……”

一場大戰後天色正曉,鑒真與江道義前腳剛封了李海平的武功與四肢經脈,撐著墨傘施施而行的齊天戈便後腳找來了。

“果然是他。”齊天戈看到被五花大綁的李海平並不意外,先前李海平故意在警局附近設下陷阱引他過去,等他回到朋來賓館後一眼就看出吳開與王經理是被點了睡xue,兇手是誰昭然若揭。

齊天戈以傘尖挑起面如死灰趴在地上的李海平,環顧著包圍整座小鎮的白色迷霧,“說吧,怎樣才能離開這裡。”被困在鎮中多日,他的耐心快到極限了。

李海平苦笑,“我也沒辦法離開,是它,不讓我們離開。”當初剛進入小鎮的他,根本沒能力使出超自然的力量隔絕小鎮與外界的聯系,他原打算吸取盡龍的力量,屆時一條死龍如何能攔得住他?但現在……

鑒真緩緩收回精神觸角,“或許,它是想讓我們放它自由。”

“重點是該怎麼放?”

鑒真與江道義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龍鱗?”

作者有話要說: 許久許久不見……萬更才剛上來。

額,正文還剩兩章完結。棄坑能理解……

☆、第二十三、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