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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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道義:“……”
好在還有一個靠譜的,同樣灰頭土臉的劉浩宇捂著手臂倚靠在樹上,肘部古怪的支起,他虛弱地道,“你是來救我們的嗎?除了你還有誰?他們現在在哪裡?”
“只有我和我女朋友來。”江道義話一出口,劉浩宇原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慘白,江道義語調平靜地繼續道,“不過現在我們也失散了。”
黃興像魚一般嘴巴張了合,合了張,最後用力一拍他的肩,“兄弟,你們的心意我真的領了。其實你們……不該來的。”
最後一線希望破裂,劉浩宇踉蹌了下,怔怔地道,“完了,全完了……”
“沒有到最後一刻,就不算完。”江道義依然不疾不徐地道,語氣平淡卻充滿了信心,讓陷入惶恐絕望的兩人不由地安定了些許。
“你的手什麼了?”江道義早已留意到他怪異的站姿,他在劉浩宇面前半蹲下,仔細打量著他的手臂,整個肘部紫紅腫脹,布滿了斑斑血痕與黑黃的淤泥,“手還能動嗎?”
劉浩宇嘗試著動了一下,“嘶!”他痛撥出聲。
“就按骨折處理吧,”江道義果斷地道,他一邊說一邊起身開始拿著手電朝樹上照去,毫不諱言地坦誠,“從外表看,現在也很難分出是嚴重扭傷還是骨折,我就幹脆當骨折處理,免得不小心二次損傷。”
“你還會接骨?”黃興震驚了。
“不會。”江道義面不改色道。
“那,那你要怎麼處理?”劉浩宇瞪著眼前的蒙古大夫,打算一有不對轉身就跑。
江道義“咔嚓!咔嚓!”連續折下幾根樹枝,朝他亮出一口白牙,“就是這樣。”
劉浩宇聽得骨頭疼,默默地後退幾步閉上嘴。
“我還剩最後一點礦泉水,要不要把這些黑乎乎的傷口沖洗一下?”百無聊賴的黃興叉著腿蹲在一旁圍觀。
“不用,不然很容易將這些汙染物帶入體內引起感染。”江道義脫下深藍色的外套,從揹包摸出一把剪刀開始剪衣服。
“這是幹什麼?”
江道義將樹枝製成的簡易夾板交給黃興暫時保管,把柔軟的衣服盡可能厚的裹在劉浩宇手肘骨頭的凹凸處,耐心地回答,“這些衣服是為了起到緩沖作用,免得進一步壓迫摩擦到傷口。”
黃興“哇哦”一聲鬼叫,伸出拇指,“少年,厲害了!”
江道義笑著搖頭,“只是以前有看過一些野外生存指南,沒什麼大不了。”
打完夾板後劉浩宇試著慢慢走幾步,方長長的舒了口氣,“哥們,我現在才覺得又活了回來。”那種時刻撕拉的放射性劇痛終於緩和了下來,此刻只餘下鈍鈍的脹疼感。他原本還想讓黃興幫忙,結果那小子毛手毛腳越弄越疼,好在救星從天而降。
“看來真是骨折,”江道義神情卻並沒有放鬆,“這樣緊急處理也只是讓疼痛緩和一些不造成進一步損傷,必須要盡早回去治療。”
“我們也想回去啊,”黃興沮喪道,“但我們在這裡轉悠了一天一夜,還是出不去。記號都不知道留了多少個,筆都寫沒水了也沒有卵用。”
劉浩宇苦笑,“我更慘,揹包都丟了,手又受了傷,走不了多遠就要歇一歇,你們……要是等不了,就先走吧,可以在路上做個標記,我慢慢地跟在你們後面。”
“你這是什麼話!”黃興回頭怒視他,“把我當什麼人了!記號要是有用我們早就出去了,你這是讓我們把你丟下……”咕嚕嚕嚕!
原本氣勢洶洶的話語在突起的一長串咕嚕聲中陡然洩氣,黃興迅速漲紅了臉。
劉浩宇醞釀了半天的慘淡悲壯之氣全被這串咕嚕聲破功了,可還沒待他笑幾聲,他的肚子也遙相呼應地發出了咕嚕嚕聲。
江道義坐在兩人中間,聽著此起彼伏的咕嚕聲,無奈道,“你們的食物呢?”
“不是臨時起意要走嘛,”黃興撓了撓頭,“想想就4,5個鐘頭的路,帶個麵包和一瓶水就夠了。”
劉浩宇:“我帶的是一包蛋黃派……”然而揹包都丟了還能怎麼樣。
江道義從揹包裡掏出兩條能量棒,“你們先吃點墊一下肚子,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吃的。”
“不用找啦,我們都找遍了,”黃興道,“除了幾只死鳥,連只蟲子都沒見到。”而且那些鳥死得古怪,他們倆心裡建設了老半天,愣是沒有勇氣去吃。
“沒關系,我去找些野菜。”江道義扶著劉浩宇往回走,“就在前頭不遠,我來時看到過,你們跟我走吧。”
“臥槽,連這個都會。”
黃興怔怔地跟上:“怎麼突然有一股叫你老公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