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我兒子幹什麼?”聽到警員自報家門, 電話中賀州的父親一下子警惕起來。

“最近三中發生了兩起殺人案, 我們需要賀州協助調查。”

“什麼殺人案,我兒子又不在三中念書, 你們找錯人了。”賀父硬邦邦地道。

劉勇受不了賀父的墨跡,示意組員將電話給他,老實不客氣地道, “你就直接說,你兒子現在在哪裡?他有極大可能成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賀父想起當年不肖子惹出的麻煩, 這一年來兒子都一直乖乖的沒有生事,怎麼會被人盯上?難道警察找到當初的線索,故意找藉口對他兒子進行突審?

賀父心虛地搪塞道, “他跟幾個朋友約出去玩了,你們明天再來吧。“

“他和朋友約去哪裡?”劉勇可沒耐心再等到明天,眼看離一週的期限只剩下3天了, 他已經火燒眉毛, “他的手機關機了,我們聯系不上他。”

賀州的父親無奈地道, “小州脾氣不太好,手機經常關機。好像他昨天說起要去北山玩, 你們去北山找找吧。”

“走, 去北山!”劉勇掛上電話後再不耽擱, 直接驅車前往。

北山位於城市的另一端,眼看天邊燒得如火如荼的晚霞,劉勇低咒一聲, 希望能在天黑前到達。

賀父同樣心神不寧,他決定今晚跟賀州好好談談,對好口風,等風頭一過,就送他去國外。

從公司離開已經晚上8點,賀父難得提早回家,他打了電話給兒子,發現還是關機,不由擰緊眉,這臭脾氣,都是老婆寵壞了他。

他對劉勇說的那句小州經常關機是大實話,這一年還好,過去瘋起來,可以一週都不接電話。

真是生來討債的……

賀父心情沉鬱地走出電梯,才剛出電梯口,就聽到從自家的方向傳來嘈雜的重金屬搖滾樂。

他將眉頭皺得更緊,既然在家還關機不接電話。

走到自家門口時,這巨大的音響幾乎讓防盜鐵門也跟著‘砰砰’震動起來。

賀父慍怒地掏出鑰匙,開啟門——

在瘋狂咆哮的搖滾電子音中,大廳的地板和牆體血跡斑斑,沙發墊與抱枕散落一地,裝滿名酒的櫥櫃旁,賀州頭朝外仰面倒在血泊中,一隻手僵直地捂著眼睛,指縫間一片血紅。

“死亡時間是在傍晚5:0之間,”劉勇挫敗地咬著煙頭,“這個時間剛好就是我們聯系賀父的時候,只能說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

常春道,“不怪閻王。是賀州先犯下的罪,不然他父親何至於故意說謊調開你們……只能說天理迴圈,最終諷刺地報應在自己身上。”

想起聽到兒子死亡時間後崩潰的賀父,劉勇只覺得可憐又可恨。

“現場有部分打鬥痕跡,被害人死亡前被劃瞎雙眼,致命傷為胸口兩處刀傷,刺穿心肺。和前兩起案子相同,整個殺人過程比較短暫,兇手應該帶著手套,現場同樣沒有留下指紋痕跡,而最大音量的重金屬搖滾樂掩蓋了被害人的哀號求救,”

餘隊花道,“從完好的門鎖與門把手上提取到的死者指紋來看,門並沒有被外力破開,是被害人主動開啟的……或許被害人與兇手認識?”

常春不疾不徐地接續道,“不排除兇手的身份令被害人毫無戒心,主動開門。”

圖偵組的小胡道,“勇哥,小區和一樓門口的監控已經排查完畢,這一天外來人員共有十五名,其中九名留下夜宿,六名離開。”

“明天讓勘察一組跟進外來者,三組走訪樓內的住戶。”

“是。”

“勇哥,常隊,”技術組員忽然興奮地撥來內線,“我們在被害人的郵箱中發現一封關鍵的郵件——”

有線索了?劉勇和常春精神一振,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封簡短的郵件:

他來複仇了。

……如果我死了,兇手就是衛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