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要先把傷養好。”她嘆了一口氣,“其餘的可以從長計議。”

她扶他坐下,掀起他的褲管,為他松開繃帶。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問。

“誰?”

“獨孤殘雪。”

她眼眸微垂,一邊幫他敷藥, “他…武功高不可測,除了你父親之外在葬月閣內地位最為尊貴。”

“他的性情如何?”

她想了想,回答:“寡默,冰冷,無情…”

獨孤燁不解地看著她,“如果他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你要跟隨他?”

碎瓊一愣,似乎被獨孤燁問住了。他的確是個無情冷酷的男人。然而,他也有溫柔的時刻…

“這不是我能夠選擇的。”她敷衍地回答,幫他包紮完畢。

她抬起頭來,忽然看見獨孤燁腰間繫著一道金色錦穗,掛著兩片玉佩。一塊是頗為名貴的白玉,質地清透,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虎頭。另外一片碧玉呈飛鳳形狀,與獨孤殘雪身上的玉佩一模一樣…

獨孤燁隨著她的眼神,拿起鳳形玉佩,說道:“這是母親留給我的。不過那個時候,我卻並不知道這是父親留下的信物。”

“你母親是怎麼死的?”

“病死的。她一直到死前還掛念著父親,想要見他一面。然而…”

碎瓊瞥了一眼他腰間的玉佩,眼神似乎有微光閃過。她最終收斂眼光,沒有繼續問下去。回頭看看外面,碎瓊站起身來,“我必須要走了。”

獨孤燁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隔天會來對不對?”

碎瓊輕輕地把手抽出,嗓音卻溫柔了一些,“會的。你自己小心!”

她轉身走出石洞,使出輕功向山上奔去。

碎瓊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山上,小心地避開外庭內走動的弟子,從煙塵軒的陰影中走出。遠遠一看,清音庭的大門依舊關閉著,看樣子獨孤殘雪還沒有出來。她長籲一口氣,走向清音庭門前。

“你去了哪裡?”

碎瓊驚然轉身,發覺葉紅蓮站在她身後。

“門主。”她正要屈膝。

“行了。”葉紅蓮走近碎瓊,瞥著她嫣然一笑,“葬月閣裡你需要行跪禮的人並不多。大概,你很快連我都不需要再跪了…”

碎瓊正絞盡腦汁應對,也沒仔細去想她話中的含義。她暗暗抬眼,發覺葉紅蓮正詭譎地看著自己。在葬月閣這麼多年,她對於獨孤殘雪的冰冷,穆玄墨的邪肆都有些瞭解,卻唯獨猜不透眼前張揚嫵媚的女子。

“我出來得早。殘雪和玄墨還在裡面,你恐怕還要等上一陣子。” 出乎碎瓊的意料,葉紅蓮並沒有繼續追問。

“你在葬月閣裡呆了多久了?”葉紅蓮問道。

“十二歲上雪山,如今快十五年了。”

“是嗎?已經這麼久了…”

“門主是為何來到葬月閣的呢?”碎瓊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