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晉就看神色也知道這個女孩病的不輕,還有其實他透過面色,觀望可以肯定女孩是腎臟除了問題。

中醫講的望聞問切其中望就是看,看氣色,很多內在的病症在外都有表現形式。

我們不懂醫的人都知道感冒發燒,就會臉紅,眼紅,精神不振,以前的醫生就是透過看,觀察脈象,以及詢問哪裡不舒服等來確定病症。

所以王晉現在的醫術可以看出,何況一個病的很厲害的人,外在表現其實已經很嚴重了。

王靖抱著小丫頭,經過女孩身邊時停下來。

小丫頭也是好奇的看著女孩。

女孩看到一個年輕人,很帥氣,很清秀的男子,還有一個漂亮不像話的小女孩,太可愛了。

她走到了這一步,其實全世界百分九十九的人都在她的羨慕當中。

她本來就是條件不好,現在又得了這個病,她感覺自己真的很苦,他才二十三歲,十六歲出來打工,兩年前檢查出來尿毒症。

她治病期間還要打工,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妹妹,家裡是農村的,每個月都只給自己留下生活費。

哪怕現在治療也是用的最便宜的藥,還有她得了這麼重的病,卻是一個人在醫院,沒有人照顧,也沒有人探望。

她是一個人,家裡父母沒空,家裡太緊張了,緊張的家裡沒有人能來照顧她,甚至都沒有人來看她,因為車費太貴,來了又能如何。

她羨慕所有人,甚至羨慕偶爾遇到的流浪漢,那種揹著一個被子,餓了要點,走到哪裡睡到哪裡,一個人。

她很累,小小年紀就不讓上學了,幹活,打工,再大一點,揪出來打工,沒有文化,只能幹體力活,當個服務員,洗碗,洗盤子,打掃衛生,後來去了一家電子廠成為一名流水線工人。

那是她感覺最好的一段時間,工資在她看來很好,大部分打給家裡,自己留下點生活費,偶爾可以吃頓好的,她挺知足的。

她這個年齡其實在農村都可以嫁人了,但父母要的彩禮貴,還有不想她那麼早嫁人,現在打工每個月都給她們交不少錢。

平時父母也是噓寒問暖,可是這次生病了,要花很多很多錢,女孩的錢都給父母了,但現在,父母卻沒有錢給她治病。

而且她父母說了,這個病治不好,村裡好幾個這樣的兵,都是年紀輕輕就死了,把家裡錢花光了,也死了。

她不小了,家裡三個孩子,她最大,家裡有點重男輕女,但她也沒感覺什麼,那是她親爹親媽,她覺得父母挺好的,噓寒問暖,一口一個丫頭,冷不冷,吃了沒,記得吃飯……

可是來到城市之後,沒有學歷,只能做苦力,看到別人過得日子,看看自己,但她不攀比,每個家庭不一樣,家裡條件不好。

最近兩年,她感覺不一樣了,她覺得父母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愛她,只是發工資了,打個電話,但沒有問過工作好不好做,累不累,苦不苦……

這一次生病之後,電話越來越少,打電話也是嘆口氣,讓她回去吧。

回去做什麼,等死。

她回憶過往,她感覺這輩子太短了,還沒有為自己活過,卻就要走到盡頭了。

她從沒有好好的出去玩過一天,她沒有交過男朋友,沒有去過飯店,沒有去過電影院,最奢侈的就是一個人去吃一次特價的漢堡。

她只想讓自己家裡好起來。

可是回頭想想,父母好像並沒有怎麼多努力,一說就是老實的莊稼漢,種幾畝田,偶爾出去在附近打兩個月工。

母親也是幫著父親種田,其餘時間就是什麼也不錯,他們今年也才四十四歲。

四十四歲在城裡都是年輕人,甚至還沒結婚呢。

沒有人在她面前說什麼,但是曾經無意中聽過,說父親屬於村裡的懶漢,母親是好吃懶做,她沒有和別人理論,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好像別人說的是對的。

因為是至親之人,尤其是父母,孩子都覺得父母是最好的,容不得別人說一句不好,再說也沒人去別人面前說人家父母如何,這不是找罵找揍嗎?

這幾年自己掙的錢,確實夠家裡開銷了,想了想這幾年確實靠自己一個人在養這個家。

她從不想這個問題,只是這一次父母讓她回老家,而不是來這裡給她治病,她才知道父母或許根本不愛她。

別人生病住院,父母兄弟姐們都在,親戚朋友,一個個都是關心,甚至流淚,都有人無微不至的照顧。

而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也有父母啊。

她也有弟弟妹妹。

其實她也知道治不好的機率大,就算能治好,也沒有那麼多錢,只是她沒想到父母的決定是讓她回去吧。

她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