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自己身上的傷,疼,當然是疼,不過,如果這點傷,能換來那個該死的傢伙的一條命,也值了!

白方遠一臉可憐相的離開了大廳,又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摟女人去了。

白小雕沉默了幾分鐘之後,給自己點了一根雪茄。

“無言,你知道怎麼做了?”白小雕是衝著前方說的,可是,應話的人,卻是在後面出現。

一個頭上有著一條駭人的刀疤的中年男子走到白小雕的前面,也不答話,只是自顧自的問道:“三爺,那公子的傷,是不是就算了?”

“算?哼!我白老三的兒子,是隨隨便便誰都可以打的麼?除非是我真的不能動的人,否則,我不介意讓他知道知道,馬三爺有幾隻眼!”

……

有人歡喜有人愁,與這兩方截然不同的,是坐山觀虎鬥的第三方。

秦淮河上,一般古色古香的大船正徐徐的向前航行著。

這種大船,一般每天晚上只有一班,卻還是要提前買票,才能有座位上去。

可是,今天晚上,這整艘船,卻被一位不知名的中年男子包了下來。

按道理,像這種景觀船,就算你再有錢,一般也不會賣包票的,可是,船老大接到的旅遊公司的老總親自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說,這一次買票的人,不僅僅是有錢,很有可能與軍方某位德高望重的大佬有關,否則,不會有持槍的便衣警衛出現在船上。

至於旅遊公司的老總為什麼能看得出便衣警衛,這一點根本不難。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腰間鼓鼓的,除了要去搶銀行,那便是這種專門從事保鏢或是貼身警衛員的人了。

“秦叔,那個小子,倒真的會惹事呢!”

說話的是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

男子國字臉,剛毅的臉龐上,有著一股逼人的正氣。

此刻的他,正如一杆標槍一般,筆挺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而他所講話的對像,從背影看,是一位銀髮的老者,老者一身唐裝,身形頎長,從外貌上看,最多不過六十來歲的樣子。

老者正安詳的坐在那裡,穩穩的給自己的功夫茶杯裡倒上一杯紅茶。

用鼻子聞了聞,輕輕的啜了一口在嘴中,微微的品了品,這才直起身子,看向那夜色中的秦淮河。

彷彿,便是天塌下來,也有解決的辦法,根本就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角色。

稍過了片刻,老者這才好像是想起方才那身邊的中年男子所說的話一樣,微微側目,問道:“哦?小寶啊,說說看,那小子都惹了些什麼事情?”

老者的話,如春風化雨一般,潤物無聲,讓人聽起來非常的舒服。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依言回答道:“一個小時之前,我們的人告訴我,那小子在一家自助海鮮餐廳裡,以一種近似殘忍的方式,毆打了另一個青年紈絝子弟。”

“呵呵,年輕人嘛,血氣方剛的,打場架,也值得回報嗎?”

老者輕輕的笑了笑,再次端起茶壺準備給自己倒茶。

“可是……秦叔,那個小子打的紈絝子弟,一個有仇必報,身上還揹著人命的兒子。所以……”

中年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呵呵,哈哈哈哈哈……”

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大笑道:“有趣,當真有趣的緊呢!那小子他……他是在試探我的存在呢!哦,小寶啊,不要過多的干涉,但我也不想讓那小子死於非命。”

“秦叔說的是,小寶倒不是擔心對付不了,只是怕那小子以後沒有安生的日子過了。”

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被人叫做“小寶”,知道的人會說,這中年男子從小就被這位老者收養長大,如親子一般。可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以為他的名字就姓“小”,名“寶”呢。

“安生?哈哈哈哈哈……”

老者聲如洪鐘,穿透力極強。

“我這輩子都沒有過過安生的日子,他憑什麼就要安生?”

如果在外人聽來,可能會覺得老者是老小孩一般的耍脾氣,但這位中年男子“小寶”,卻是知道,老者沒有說謊,更沒有誇大其辭。

老者的一生,不要說安生二字,便是說在刀口在度過,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