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這家燒烤攤點很有特色啊,串品估計有幾十種了吧?呵呵,是你二姨開的?”

孫杰接過李永波遞過來的選單,先是對著他看了看,這才轉頭問陸天林道。

“各位,是這樣的,他叫李永波,就是那晚與我一起衝向歹徒的幾人之一,家裡條件不好,我也是聽同學說的,就來照顧一下他們家的生意,所以,根本沒有二姨這個人,只想做做好事,還請大家不要生氣啊?”

陸天林適時的向孫杰自首。

“哈哈哈哈,我說呢,怎麼看著他眼熟!哦,沒事兒,英雄惜英雄嘛,這個忙,我們更應該幫了!只要他們家的味道好,以後我們執行局的宵夜,就定在這裡了。”

就在陸天林已然上頭,臉色發紅的時候,李永波悄無聲息的走到他的身後,輕輕的碰了碰他,並向一邊正走過來的五六個人瞅了一瞅。

陸天林向著李永波示意的方向看去。

但見幾個奇裝異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的混混,在一個暴牙青年的帶領下,耀武揚威,大大咧咧的向李記燒烤攤走來。

一路上,能碰的桌子就碰,能帶倒的板凳就帶倒,可那幾個燒烤攤,卻只有一臉賠笑的份,不敢吱聲。

陸天林知道,這場戲的配角,終於上場了。

“孫哥,各位大哥,今天,酒喝到這個份上,咱就不客套了,這南小區一片治安這麼好,完全都是各位的功勞,嘿嘿,我敬大家一杯!”

陸天林不動聲色,直接將一杯啤酒喝下肚去。

“呵呵,小陸,你也太客氣了。不過,你對我們的理解與支援,倒是真讓我們感動,哥幾個一起幹了!”

孫杰笑了笑,端起杯子,與其餘三人一同幹掉。

“砰!”

“咣噹!”

一條板凳被人踢倒,一隻空酒瓶子也被從桌上故意推了下來,碎成幾片。

“喲嗬,小李啊,生意不錯啊,又是坐無虛席!”

暴牙大馬金刀一屁股坐在一箇中年男子的身邊,旁若無人的拿起桌上那中年人的啤酒杯,邊喝邊對李永波說道。

“暴牙哥,您來了,這樣,暫時沒有位置,要不您先等等,一會兒有客人走,我就給你們收拾桌子,今晚還和昨晚一樣,我請!”

李永波不是傻子,先前陸天林交待過,只許別人動手,不許他動手,而且,剛剛他已經認出來了,與陸天林一起來的,為首那個姓孫的青年,正是新海執行局的副領導。

除了在心裡暗暗驚歎與佩服之外,李永波找不到別的可以向陸天林表達心裡感情的方法。

既然人家陸天林費盡心思要來演這場戲,那沒有理由不全力配合的吧?

“少他麼廢話!”

暴牙將一條腿直接翹在了桌子上,惡狠狠的說道:“昨天的兩千,今天漲價了!要麼給一萬,要麼,現在就收攤回家,再也不要出來了。否則,嘿嘿,暴牙哥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暴牙哥,我們都是小本生意,別說一萬,就是一千,我們也拿不出來啊!”

李永波的話是真話,但說出來,卻是讓他有些違心,但正是這真真假假的表演,才更加的無懈可擊。

看著李永波表現出來的一種後現代男人對世俗的憤恨,陸天林很滿意。

“十分鐘,就十分鐘!一萬塊給了,以後,你們把奧爾良烤翅的醃漬配方告訴你暴牙哥,跟著暴牙哥賺錢!如果不給,嘿嘿……哥幾個剛剛多喝了點酒,恐怕手上沒有什麼準頭!”

暴牙非常入戲,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讓人既恨又怕。

一桌上,幾個來吃燒烤的客人早就溜之大吉了,本來已經擴充套件到十張桌子的地盤,現在,在這位暴牙哥的威懾下,除了陸天林他們桌,都已經開始結賬了。

“你們太欺負人了!人家孤兒寡母的不容易,憑什麼要聽你們的給錢?有本事自己賺去啊!”

陸天林站了起來,向暴牙一夥人的桌子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