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古思源有些後悔,剛才邵鑫陪堅持到仙湖小區自己就該果斷下車的。如今,坐在車上心裡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究竟是怎麼回事。

偷眼看邵鑫陪,只見邵鑫陪一手扶著頭,雙眼緊閉,似是疲憊不堪。才從大白山回來就趕著開會,然後又匆匆趕到醫院,能夠不累麼!而且聽她沙啞的聲音,似乎是感冒了。這人都這個樣子了,該不會對她幹什麼吧?想起剛才在醫院邵鑫陪對她的挑逗,古思源心裡又是一陣忐忑。不過,貌似這人沒那精力繼續幹壞事了。

此刻的邵鑫陪,窩在汽車後座上,早沒了白天在商場與人爭鋒相對的凌厲氣勢,也沒了面對下屬的嚴肅威儀,她靜靜地靠在座椅上,髮絲凌亂,雙眼緊閉,呼吸平緩。前一刻還在命令司機,不容許別人質疑,這一刻卻又像是一隻眯著的貓咪,緊抿著嘴唇,不言不語。

就像是古代戲文裡女扮男裝替父從軍的女子,只有脫下那滿身沉重的盔甲,長髮輕飄,才顯露出小女人的柔軟的一面。凌厲、嚴肅、冷漠、挑剔、威嚴、不留情面就是邵鑫陪所戴的盔甲吧?脫下這些盔甲,人前硬朗、霸道背後的邵總又會是怎樣的呢?是此刻的疲憊柔軟麼?還是那夜的熱情狂躁,抑或激情過後早上的溫柔體貼?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邵鑫陪呢?

汽車在街上滑行,街燈忽明忽暗掃過邵鑫陪的面龐,那立體的五官此刻在燈光下顯得柔美異常。那微微攢聚的眉峰,那白淨的臉龐,那優美的唇線,那解開領口的套裝下一起一伏的胸部……

古思源看得有些痴了。從來沒有這樣細緻地瞧過邵鑫陪,醒著的邵鑫陪給人一種嚴肅、壓迫的感覺,很多時候,古思源是不敢正眼與她對視的。即使是那次419,也沒有像這次這樣觀察得這麼細緻,這麼專注。

邵鑫陪就靠在她的身旁,似乎是睡著了。

汽車一個急轉彎,一陣顛簸,邵鑫陪東倒西歪,手在空中抓了抓,古思源連忙扶住歪倒的邵鑫陪。輕輕叫了一聲:“邵總?”

邵鑫陪晃了晃,腦袋一偏,靠在古思源肩膀上繼續睡。

古思源輕輕摟過邵鑫陪,為了讓她睡得舒服一點,就暫時委屈一下自己吧。

邵鑫陪動了動,古思源以為邵鑫陪醒了,低頭一看,這人還是雙目緊閉,只是將臉在古思源的肩窩處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睡姿,又睡了過去。

這人怎麼睡得那麼死呢?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聞著邵鑫陪身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水味,聽著這人淺淺的呼吸,古思源有些心猿意馬,不禁想起自己的推倒計劃。

古思源頭一歪,就能夠和這個冷漠的女王大人耳鬢廝磨,這樣的姿勢,還真是叫親密呀。古思源耳朵裡又傳來邵鑫陪在醫院對她挑逗的話:“這是乾媽和乾女兒該做的嗎?你好好想想吧!”

這是情人間的親密!是的,古思源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尤其是她已經和邵鑫陪有了那激情的一夜!古思源直了直身子,想縮回摟著邵鑫陪的那隻手,沒想,她剛一動,邵鑫陪卻蹭得更緊了。

這人不會是裝睡著吧?一定是故意這麼幹的!古思源低頭看了看邵鑫陪緊挨著的她的臉,依舊是雙目緊閉,氣息緩緩。

古思源拿起另一隻手,輕輕撫上邵鑫陪的臉龐,眼底有一絲捉弄的意味,要是這人是裝的,這樣摸摸,輕薄一下,看她還敢這麼淡定地裝!

邵鑫陪肌膚細膩,摸上去絲般嫩滑。古思源回味著上一次和邵鑫陪肌膚相貼的感覺。可是,古思源的手一摸上去,卻好似被燙了一般,這人怎麼那麼熱呢?

古思源一振,連忙伸手在邵鑫陪額上摸了一下,真的挺燙。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下古思源確定邵鑫陪是發燒了。

難怪這人聲音沙啞,原來是重感冒!剛才在醫院這人怎麼就不說呢!身體是鐵打的嗎?古思源有些生氣。

“龐司機,請你掉頭回醫院。”古思源對專心駕駛的龐衡說。

“這……”龐衡有些猶疑。邵鑫陪沒有下達命令,他不敢擅作主張。

“邵總生病了,掉頭。”古思源再次強調。

“可是,邵總她叫回仙湖小區的。”龐衡握著方向盤,不準備掉頭。不聽女王的指令,後果是很嚴重的,可是女王生病了,睡著了,誰來命令他?

前車之鑑,龐衡不敢輕易再試。有一次,邵鑫陪在趕往一個重要的業務洽談會上胃疼,龐衡自作主張準備送她去醫院,剛剛掉頭,就被邵鑫陪責罵了一通。

邵鑫陪硬是不顧胃疼,只吃了一粒止痛藥,就命令龐衡繼續開往會議室。自那以後,龐衡再也沒有忤逆過邵鑫陪,一切唯邵鑫陪馬首是瞻。

這一次,龐衡也決定如此。沒有邵鑫陪的命令,他堅決不掉頭。

“掉頭!”古思源拍打著車窗。

“我不敢。”龐衡說,“古小姐,我只聽從邵總的命令。對不起。”

“你怕邵總?”古思源似乎明白過來了,這邵鑫陪是怎麼管理員工的!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為什麼就不能便宜行事呢!這都什麼情況了,邵總在發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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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掉頭到醫院,有什麼問題我負責。邵總醒來我自會向她交代的。”古思源看了看邵鑫陪,心想這人不會因此而責罵她吧。反正自己又不是寶麗公司的員工。而且自己是在做好事,是關心她,送她去醫院看病。她不會責罵的,哪有這麼不近人情的人呢!

“那你還是等邵總醒了再說吧。”龐衡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