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源,那個甘糖酯片一次吃幾粒哦?”剛到辦公室,還沒有落座,趙念琛就打來電話,古思源笑了笑,知道老人是想找人說說話,於是她耐心地再次叮囑了老人一遍,又陪著老人閒聊了幾句,直到答應老人下班後到仙鶴小區去看她,趙念琛才掛了電話。

真是個孤獨的老人!也不知道邵鑫陪是怎麼照顧趙婆婆的,看兩人的相處方式,真不像是親人。雖說自古以來婆媳之間很難相處,可在邵鑫陪的丈夫也就是老人的兒子馬迷順死了之後,老人又沒有其他子女,這兩人就相依為命了,為什麼彼此要把關係搞得那麼僵呢!同在一個屋簷下,守著那麼大的家業,趙念琛年紀又大了且還有病,難道作為兒媳的邵鑫陪就不能夠讓一讓老人麼!

只是要讓邵鑫陪那麼一個高傲的女人放低身段,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想想昨晚邵鑫陪被她嗆白得紅眉毛綠眼睛的樣子,古思源情不自禁微笑起來。想在語言上佔上風,誰比得過古思源呢?想當年其實也不久,才過三五年而已),在國際大學生辯論賽中,古思源和搭檔武墨舌戰群雄,所向無敵,硬是把一個很不利的辯題辯得頭頭是道,滿堂喝彩。為此,古思源還獲得了最佳辯手的稱號。

如果是論吵架,除非古思源不開口或者故意謙讓吵架還有謙讓的啊,但至少古思源是這樣認為的),目前還無人匹敵。街邊的小攤小販也好,職場陰險小人也好,抑或是想揩油的痞子色男也好,想在口頭上討到什麼便宜,那絕對是妄想。巴拉巴拉,他們口中吐出一串汙言穢語,古思源能夠像打太極一樣,讓這些汙言穢語調轉方向,指向他們自己。

當然,她儘量不使用汙言穢語。不過,那得看物件,對方如果滿嘴髒話,必要時,古思源也會用髒話來還擊他,比如上次在菜市場講價時一個猥瑣的大叔就滿嘴媽呀孃的對著古思源罵,古思源毫不客氣的還擊,唬得圍觀的大媽“嘖嘖”搖頭“這麼漂亮的姑娘也會尼瑪尼瑪的,還真是看不出”,“這姑娘,真沒有教養”,唉,叔叔阿姨們,搞清楚狀況沒有,是那大叔先這樣罵人的哦,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說她沒有教養也罷,說她粗俗也罷,在底層成長起來的古思源從小就是這樣,你若在她飢餓的時候給她一個餡餅,她會一輩子記住你的好;你若在她落魄的時候背後插上一刀,對不起,這輩子你別想從她那收穫同情什麼的。

怎麼對待你取決與你對待她的態度,以德報怨的事情絕對不會在古思源身上發生,她從來就是恩怨分明的。誰想侮辱她,只要有機會,她必將讓那人自食其果。誰讓邵鑫陪總是高高在上呢,多次讓她吃閉門羹不說,還出言諷刺她的人格,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那是肯定的。

“哦,小源今天心情不錯哦!”總監安蕾將一疊資料扔在古思源的桌子上,“這是你策劃的服裝展銷的方案,總經理已經看過了,需要更改的細節我已經給你勾畫出來了,你看一下,在今天之內修改好再交給我。”

“好的”古思源連忙應道。安蕾吩咐完,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我今天看起來春風滿面麼?”古思源八卦地問旁邊的同事丁冬末,丁冬末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是古思源在新公司裡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丁冬末抬起頭看了古思源一眼:“可不是麼?滿臉的風騷,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有那麼風……風騷麼?”古思源掏出小鏡子,仔細端詳了鏡中還算得上是眉目清秀的面龐,這樣一副尊容,說什麼也和風騷不沾邊嘛!回頭看丁冬末,只見對方假裝目不斜視,卻掩飾不住嘴角的那抹笑意。

“老實交代,是不是昨晚和男朋友在一塊?”丁冬末見辦公室沒人,打趣道。

“沒有,哪有什麼男朋友。”古思源連忙辯白,心想:只是嗆白了邵鑫陪,小小地得意了一把而已,這也叫風騷?

“古小姐,這是快遞送來的你的東西。”傳達室的老周抱來一個盒子。

“是我的嗎?”古思源一頭霧水,最近她沒有消費,也沒有郵購什麼物件,而且這個盒子還有點大,是不是搞錯了?

“當然是你的啦,這上面有你的名字。”老周將盒子放在古思源的辦公桌上,走了。

“拆開看看是什麼?”丁冬末悄悄湊過來。

看著那盒子,上面簽收人一欄,果然有古思源的名字。會不會搞錯了?或者是有人惡作劇,裡面裝的是什麼嚇人的東西之類的?古思源猶豫著要不要拆開那盒子。

“還說沒有男朋友,連禮物都送來了。”丁冬末吐槽,鼓動古思源拆開盒子。

咬咬牙,古思源將盒子拆開,眼睛一下子被閃到了,盒子裡全是內衣,緊身的、半透明的、蕾絲滾邊的、棉、毛、絲、麻幾乎都有,其中不乏國際知名品牌,更要命的是還有幾款透明的‘情趣內衣’。這是誰送的?幹嘛送這個?

“呵呵,看你還否認!內衣都送來了。連這種都有!”丁冬末挑起一件透明滾邊的情趣內衣,發現美洲大陸似的地說,“這尺寸,嘖嘖,該多熟悉你的身體哦!”說完,還不忘上下打量了一下古思源,眼睛最後定在了古思源的胸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