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鵬飛就趕到了津城市公安局。

“錢局長,真是麻煩你了。”顧鵬飛和津城市公安局副局長錢鑫握手。

“小事一樁。顧董,你只要籤個字,然後交一點保費就可以把人領走了。老金,你陪顧董去辦理。”錢鑫安排一個年齡約五十歲的警察陪顧鵬飛辦理這事。

“放心,我已經打過招呼了。”錢鑫說。

“謝謝,謝謝!”

在簽了一些字,交了保費之後,顧曉顏被保釋了出來。

在局子裡被警察喝斥了一番之後,顧曉顏顯得老實多了,可昨晚的酒實在是喝得太多了,到現在她的頭都是暈沉沉的。

“你乾的好事,你肯定上津城娛樂版的頭條了!”蘇鬱藍一見到曉顏,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媽,你就別在那嘮叨了,我的頭好暈,我要睡覺,我要回家!”顧曉顏只覺得眼前那些樹啊,房子啊還在晃啊晃的。

“曉顏,你也太不像話了!鬱藍,你們是怎麼教育孩子的?鵬程呢?他知道這件事情嗎?他在哪?”顧鵬飛問。

“我打不通他的電話,大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蘇鬱藍道歉。

“一家人怎麼說兩家話!鬱藍,你先把曉顏弄回去,讓她休息一下,下午帶上她,到醫院去向傷者道歉!”被顧曉顏撞的那個老人還躺在醫院檢查,從警察返回的資訊看,問題應該是不大。不然,縱是他顧鵬飛有天大的本事,顧曉顏也不可能那麼快就出來。

“好的,大哥,我先走了。”蘇鬱藍將曉顏弄上小車,駕車離去。

看著蘇鬱藍的車子離開,顧鵬飛嘆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給顧鵬程打電話,傳來一陣忙音。接著打,還是如此,搞什麼鬼?顧鵬飛生氣了,把電話打到公司,田美玲告訴說顧鵬程一早就出去了,問去哪了,並沒有交代。“顧總經理回來,叫他立刻到星河園來見我!”顧鵬飛撂下這麼一句話。

“老爺,還回公司嗎?”司機問。

“不了,回星河園。”顧鵬飛感到疲憊。

顧鵬飛又打了一通電話給秘書田美玲,安排了一些公司的事務。然後車子向星河園駛去。

“顧先生,你回來了?”王嫂連忙迎上去,接過顧鵬飛脫下的西裝。

“可兒出去了?”掃了一下屋子,沒發現可兒的身影。哦,可兒不是打電話告訴他要和何芷晴出去玩嗎?

“她們到哪裡玩去了?”顧鵬飛問。

“何小姐來接她的,說是去星河鎮的河灘,可兒蹦蹦跳跳的,很高興呢!對了,還有一個小姐跟著一塊去的,那小姐叫什麼,哎,你看我這記性,還真忘記了。”王嫂說,“不過,我看那小姐穿得珠光寶氣的,像是富貴人家的女兒,和何小姐一樣很漂亮。”

“哦”顧鵬飛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然後想了一會,又問王嫂:“她們中午要回來吃飯吧?”

“應該會的,河灘又不是很遠,半個小時就到了,你知道的,河灘附近又沒有什麼餐廳。”王嫂道。

顧鵬飛打了個電話給何芷晴,確認她們在河灘並且要回來吃午飯之後,吩咐王嫂:“那好,你準備好今天中午的午飯,豐盛一點。”

然後,顧鵬飛回到書房。

將自己深陷入皮轉椅裡,看著魚缸裡那尾血紅色的紅龍魚。這水族的精靈,觀賞魚中最為昂貴的王者,在透明精緻的的玻璃缸裡,愜意地遊弋著。偌大的魚缸,就這麼一條魚,它看起來高貴優雅而又孤獨。

看著看著,顧鵬飛就有一種莊周夢蝶之感,栩栩然魚也?蘧蘧然顧鵬飛也?不知鵬飛之夢為魚與,魚之夢為鵬飛與?

自從家裡出事以後,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看魚。

這條魚是他兒子顧章養的,已經過去六年了,可兒都七歲了。紅龍魚已由最初的一二十厘米長到了現在的七八十厘米。魚還在,人已非。顧鵬飛不禁一陣心痛。

那些逝去的人和事啊,誰說時間可以磨滅傷痛的?只要傷疤還在,一句話,一個表情,一件事物就會牽動心底最痛的神經。

想到此,顧鵬飛撥了個號碼:“今天的狀況怎麼樣?”

“還好。”傳來的是管家平靜的聲音。

“照顧好他,我晚上再過來看他。”

這樣的對話,在他每天的生活中必有一次。

“顧先生,小顧先生來了。”王嫂敲門。

“讓他進來!”

顧鵬程推門而入:“大哥,你找我?”

顧鵬飛將一疊檔案扔到顧鵬程面前,厲聲說:“你看看,你是怎麼把關的?這一批貨,全是次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