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一陣暴雨般的忍鏢過盡,南宮珏左臂、右腿中鏢,小雨右腰中鏢,傷勢都不算嚴重。

但對面的星野千泉見狀,嘴角已浮現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向麾下眾倭寇吩咐道:“換毒鏢!”

話音落處,二十多名倭寇的指間,分明已有泛出淡藍色光暈的暗器。

南宮珏和小雨只能怒視對面的星野千泉

——照這樣下去,他們三人不僅會命喪於對方的毒鏢之下,而且很有可能一個都換不掉……

南宮珏猛一咬牙,向小雨低聲說道:“毒鏢一出,我往前衝。你跟在我後面,能殺幾個是幾個!”

小雨也不和他客氣,笑道:“好,你那三五個,我替你換掉!”

車廂裡的江濁浪卻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抱起他那面【破陣】,十指輕按琴絃

——雖然他已經沒有琴音傷敵的內力,但他還能以自己這條殘命,拼死奏響幾聲【破陣】……

夕陽依舊,紅霞如血。

就在最後這場生死之戰一觸即發之時,突然,有一陣清脆的銅鈴聲響起,彷彿遠在天際,又像近在耳邊。

銅鈴聲中,一個有些嘶啞的女子聲音隨即傳來,說道:“天靈靈,地靈靈,解鈴還須繫鈴人——祈福消災,趨吉避凶,只尋有緣之人。”

聽到這個聲音,在場所有人頓時一驚。

江濁浪、南宮珏和小雨,當然認得這個聲音。

而對面的星野千泉和崔判書,顯然也認得這個聲音

——因為關於江濁浪行蹤的訊息,就是此人賣給他們的。

星野千泉立刻收起臉上的狂妄,恭恭敬敬地問道:“不知諸葛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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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出口,轉眼間便有一個頭發花白的道姑,揹著一口舊木箱出現在了對持的雙方當中。

沒有人看清這個道姑是怎麼出現的。

似乎早在雙方對持之前,她就已經默默等候在這裡了。

對於這個道姑突然現身,高麗那位崔判書的反應,倒是和東瀛的星野千泉截然不同。

他當即怒道:“妙極妙極!此道姑者,來得妙極!區區訊息,膽敢招搖撞騙,我等錢財白銀三萬兩整,正好一併歸還!”

這話一出,不僅是星野千泉一愣,就連那道姑也是目瞪口呆,隨即罵道:“你這老東西,當日從我這裡買訊息,你們八個人翻遍全身,最後也只湊出一萬五千兩。數日不見,如何便要向我討還三萬兩了?”

崔判書冷哼一聲,還要再說,一旁的星野千泉急忙喝止道:“崔兄休得無禮,你可知道這位先生是誰?”

崔判書厲聲說道:“縱是天王老子,錢財亦要歸還!”

星野千泉見他這般態度,生怕今日之事節外生枝,當即解釋道:“崔兄可知當今天下武功最高的兩位,便是【南諸葛,北尉遲】。眼前這位先生,正是當中的【南諸葛】!”

他話剛出口,那道姑已連連擺手,搖頭說道:“不敢不敢,千萬不要胡說八道。就算非要這麼說,那也是【北尉遲,南諸葛】。”

崔判書一臉不信地打量著這個道姑,冷冷說道:“什麼南北東西,尉遲諸葛,鄙人聞所未聞也!只知中原武林【西江月】者,一十八位高手耳。”

星野千泉笑道:“崔兄所言極是,有道是【一闕西江月,英雄盡在列】,詞中所錄一十八位高手,或兩人一句,或三人一句,唯有這位諸葛先生和尉遲,乃是一人單獨一句。而且這闕【西江月】的作者,正是這位諸葛先生。”

聽到這話,崔判書不禁一愣,再不敢多說一句

——他當然知道【西江月】上的高手意味著什麼。

哪怕只是當中的一個【濁浪】,若非已經淪為廢人,莫說他們此番前來中原的八大高手,就算再加八個,也不敢輕易招惹,又何況是這闕【西江月】的作者?

眼見崔判書不再說話,星野千泉這才鬆了一口氣,向那道姑躬身行禮,問道:“不知諸葛先生有何貴幹?若是需要銀錢,先生只需說個數目,我等如數奉上。”

那道姑笑道:“我只是個賣訊息的生意人,你這說的,我倒成強盜土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