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金仙說出這話,南宮珏和小光都是愕然當場,不禁相互對望一眼。

然而兩人還沒來得及發問,羅金仙已邁開大步,沿二樓走廊徑直前行。

南宮珏只得攙扶著小光緊隨其後,但見羅金仙一路來到南宮珏所住的房間,朝裡面厲聲喝問道:“【穿腸劍客】何在?速速給本座滾出來!”

白老太爺此時已經穿衣下床,面對羅金仙的登門質問,當即回答道:“羅金仙哪來這麼大的火氣?老夫那不爭氣的保鏢,又怎生得罪於你了?”

羅金仙見房中只有白老太爺一人,臉上寒氣更勝,追問道:“他人在何處?”

白老太爺搖頭說道:“老夫不知。醒來時便不曾見他,興許是去外面解手了。”

羅金仙再問與之同屋的南宮珏,也是同樣的答覆,目光中已然殺氣大盛,怒極反笑道:“好啊!方才有人從窗外施以迷藥,意欲加害本座,卻不慎被他逃脫。眼下你的這位保鏢卻不在自己房中,豈不是人贓俱獲了?既是如此,便休怪本座手下無情!”

說罷,他也不與白老太爺多言,轉身回到二樓走廊,揚聲喝道:“尚在房中的各位朋友,都出來露個臉、做個證!”

說罷,他逐一前去喚門。

最先被踹開房門的,是那【滄冥鬼醫】馮老先生的房間。

只見那位馮老先生竟是坐在床前一張椅子上沉睡,呼嚕聲此起彼伏。一旁的木床之上,則是不省人事的江濁浪,也不知是死是活。

伴隨著羅金仙這一踹門,馮老先生自然驚醒,當即怒道:“你發什麼羊癲瘋,連你老子我的房門也敢踹?你要是有病,老子這便給你紮上幾針!”

羅金仙見他二人都在房中,自然沒了嫌疑,當下也不與馮老先生爭辯,轉身又去敲黃山派許念卿的房門。

後面的南宮珏見馮老先生房門開啟,可謂驚喜交加,趕緊上前詢問江濁浪的情況。

馮老先生兀自咒罵半晌,這才將怪眼一翻,沒好氣地回答道:“問什麼問?老子要是治不活他,又何必要給他治?如此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是你蠢還是老子蠢?”

南宮珏一顆懸掛的心頓時落下,口中連聲稱是,急忙去看床上的江濁浪。

只見自己這位僱主依然是慘白的臉色,雙目禁閉,氣若游絲。胸前則縛著一排長短不一的木條,也不知是從床板還是桌椅上掰下來的,顯是替他碎裂的胸骨正位。

只聽馮老先生又說道:“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這小子的舊傷,三年前就已經治不好了,就算觀世音菩薩下凡也沒用。該是什麼死時候,還是什麼時候死!

所以老子這一回,只是處理了他胸前那致命一掌,又散去他體內殘存的功力,這才重新續上他的心脈。要是他不再作踐自己的身子,說不定還能再活個十天半月。”

聽到這話,南宮珏剛剛放下的心又被懸掛了起來,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只聽馮老先生已不耐煩地喝道:“夠了夠了!你也別在這兒傻等,這小子的命雖然暫時保住,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且去看看那姓羅的發什麼瘋!”

說罷,他伸手將南宮珏推出房間,一同來到二樓走廊。

話說羅金仙早已敲響許念卿和林嫣如所在的房間木門。只因裡面住的畢竟是兩個女孩子,他這回倒沒好意思直接破門而出。

只聽房中隨即傳來黃山派許念卿的聲音,不解地問道:“前輩何事?”

羅金仙冷笑道:“那兇手方才又欲行兇,卻本座抓了個現行。兩位姑娘可還安好?”

許念卿“哎喲”一聲,似乎這才驚醒過來,急忙說道:“且容我更衣便來!”

話音落處,房門則已立刻開啟,卻是同屋的林嫣如先行出來,臉上神色除了驚恐,更多的則是茫然無助,只得快步來到南宮珏身旁。

羅金仙見這兩名女子也在自己房中,立刻又轉身去往那位來自西域的【歡喜行者】的房間。

此時那【歡喜行者】房中少女們的歌舞聲已然停歇,靜悄悄並未發出絲毫響動。

羅金仙徑直來到他的房門前。

本已老舊不堪的木門,之前更是被捕快小光弄破了半截。羅金仙便從門洞中往屋內望去,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一時間他突然大喝一聲,踉踉蹌蹌退開幾步,彷彿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南宮珏心中一凜,急忙搶上幾步來看,立刻又聞到那股熟悉的玫瑰花香撲鼻而來。

但這一次,濃烈的花香味中,分明還混合著大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