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堆著石頭堆,頭也不抬的搖頭:“這種地方我們晚上從不進來。”

說完他就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阿寧看我們的表情,鼓舞了我們幾句,讓我們不要灰心。不過顯然作用不大,我們抽了好幾根煙,稍微恢複了一下精神,就繼續前進。

可是,事情還是沒有向我們期望的發展。又一邊喊一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期間休息了四次,紮西堆了不下三十個石堆,卻還是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沒有任何的回應,寂靜的魔鬼城裡好像吞吃掉了任何給我們的聲音。

而讓我真切感覺到可怕的是,我們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紮西的石堆出現,說明我們現在還在前進,這魔鬼城真好像深不可測一樣,不知道裡面還有多少的路程。

繼續往前,我們走進了一道岩石夾成的峽谷,在一塊大石頭下,實在是走不動了,只能第六次停下來休息。

這時候我們嗓子都啞了,再也喊不動了。我們大口地喝著水,所有人都進入到一種失語狀態,腦子都有點空白起來。

沉默了一段時間,那個隊醫突然道:“該不是這魔鬼城真的有魔鬼?他們被魔鬼帶走了?”

這話說得很突兀,我們都愣了一下,紮西瞪了他一眼,讓他別胡說,藏人比較傳統,這種話聽著不舒服。

“魔鬼是肯定沒有,人也是肯定在這裡。”隔了半晌,紮西含著一口水,邊潤喉嚨邊慢慢地說道:“只不過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

幾個人又沉默了下來,各自琢磨自己的心思。事實上我知道現在我們幾個人心裡的希望已經非常小了,剛開始進來,我還認為找到他們的機率很大,至少能發現點痕跡,現在,則完全沒了想法。

又休息了一段時間,阿寧看了看錶站了起來,招呼我們準備繼續出發,我們都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深呼吸,準備振奮一下,繼續吶喊。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幾個人都聽到阿寧的對講機裡突然傳出來一聲人的大叫聲。靜電聲音很大,非常的刺耳,聽不出是什麼話。

四周安靜得要命,突然這一下聲音把我們嚇了個半死,馬上看向阿寧的對講機。

阿寧也愣住了,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忙拿起對講機仔細去聽。

那聲音又響了一次,靜電極其刺耳,但是很明顯能聽出是一個人在呼叫。

“他們在附近!”我們驚叫起來。阿寧幾乎跳了起來。

魔鬼城這樣的地形,對講機幾乎沒有作用,只有在非常短的距離內,才能收到訊號。阿寧一路除錯就是想收到這樣的訊號,然而都沒有結果,現在訊號突然響起來,顯然對方的對講機就在非産近的地方。

我們心裡長出了一口氣,阿寧馬上開始調頻率,那聲音就清晰了起來,但是仍舊聽不出他在說什麼。接著她對著對講機大叫:“我是領隊,我們在搜救你們,你們在什麼方位?”

回答是一連串難以言喻的聲音,幹擾非常嚴重,但是語調變了,顯然對方能聽見我們的聲音。

剛才的沮喪一掃而光,隊醫大叫了一聲“yes”。我也掏出了自己的對講機,拍了拍,調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機器的問題,很快我也調出了聲音,同樣是嘈雜的。

阿寧又呼叫了一次,這一次聲音又稍微清晰了,我們幾個人努力去聽,希望能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聽著聽著,我就發現不對,對講機那頭的人好像不是在說話,那種說話的語調,十分的古怪,很難形容,仔細聽起來,竟然好像是一個人在怨毒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