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我越發奇怪,這些村民到底來這裡幹什麼,好端端的居然還將別人好好的墳墓都挖掉,抽出棺材,我小心的靠近。

只見田大叔硬生生的破開棺材,不過那棺材看上去也有很多年頭了,又黑又濕,那棺材的邊角都已經開始有磨損,有蟲子往裡面爬進去。

就在我探頭看的時候,田大叔卻猛然將整個頭紮進了剛才破開的洞裡面,詭異的扭動著。

咔嚓!

咔嚓的聲音頓時在寂靜的深山裡響成一片。

我驀然僵硬,難道他們是在——

但從後面卻無法清楚的看見,也還不能確定,我小心的挪過去,瞳孔驟然收縮,只見田大叔正低著頭,抓著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瘋狂的啃噬著他的臉。

屍體原本就已經腐爛了,臉部有很多地方露出森森的白骨,時不時的有黑色的液體從屍體裡流出來,此時田大叔瘋狂的啃噬著,被啃噬的地方,黑色的液體瘋狂的湧現出來。

噗嗤!

田大叔一口咬碎了屍體的眼球,那眼球的液體驀然蹦出來,濺落了一地。

強烈的惡心感猛烈的席捲上來,讓我忍不住想要吐,但我必須忍住,而放眼望去,所有的村民都抓著一具具的屍體在瘋狂的吃著,吃完一具馬上又挖開新的墳墓,繼續吃。

強烈的惡心感湧動在胸口,我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輕著動作移到遠處些,然後掏出手機給警察局打電話,如果是現在打的話完全就是證據確鑿,那麼,那個天師根本無法逃脫了。

可我剛撥打好號碼,要接聽的時候,手機卻怎麼也拿不起來,好像手機就被定格在那裡了一般。

我咬牙,用盡全身力氣往上拿。

“白桑,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呢!”驀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我驚嚇的驀然抬頭,就見天師慘白著一張臉,就站在我的身側。

我深呼吸,平複冷不丁被嚇到的心情,冷冷的盯著天師:“既然你做了這麼傷天害理的時候,我當然不能視而不見!”

天師看著我,突然咯咯的笑了,他一笑,四周原本在專心吃屍體的村民們好像是聽見了主人的聲音似的,一個個扭動著脖子,四肢,以奇怪的姿態緩慢的都朝我們的方向走過來。

漆黑死寂的深山裡,村民們緩慢的走到我們的面前,不知道時不時因為天師在的關系,這一次他們看見我竟裡處血淋淋的嘴,抓牙舞爪的要湧過來將我撕碎吃掉。

“你們急什麼!”天師摸狗一樣的摸了摸他身旁的田大叔,果然,那些個村民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好像隨時等待著天師的命令。

這一刻,我絕對確定,村民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完全就是眼前這個偽善可惡的天師。

“他們這麼的相信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憤怒的質問。

天師掃了一眼周圍的村民,冷冷的笑了:“為什麼?當然是為了讓他們成為更加美味的食物!”

我皺眉,更美味的食物?

天師冷哼一聲:“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讓他們掛紅燈籠,真以為是保平安的?”天師神情輕蔑:“那可不是普通的紅燈籠,是聚陰燈,能把這四周的陰氣都聚集起來,並全部都會注入掛燈的主人,讓他們都變成聽命於我的活死人,吃更多的屍體,在身體裡積累更多的陰屍氣,當我吃他們的時候,不就是更美味的食物了!”

天師說著,慘白的臉神情愉悅。

我聽的滿腔憤怒,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些村民晚上會變成這鬼樣子,而白天卻照常生活,原來是因為他們被變成了活死人。

“你真是卑鄙無恥,居然連小孩都不放過!”我想起那個被村民生生撕碎吃掉的小男孩,心裡就內疚。

“那倒是個失誤,沒想到那個小鬼居然晚上出去玩,沒有吸到足夠的陰氣,沒有變成活死人,還差點被你抓到了把柄!”天師說著,森冷而尖銳的盯著我。

我憤怒的瞪著天師,天師卻越發愉悅的笑:“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猜測的沒有錯,那些道觀裡的人都已經被人殺了,並通通吃掉了!”天師說著,還故意湊到我的耳邊,讓我很是作嘔。

“好了,你知道的也夠多了,現在,可以去死了!”天師抽出一把鋒利的長劍,慘白著一張臉,勾起唇角,在漆黑的夜裡,宛如惡鬼。

知道了這些真相,我更不能坐以待斃,就這樣被這個劊子手殺死,我轉身就跑,即便以我現在的樣子根本跑不快,但,我絕對不能死,哪怕用盡最後一絲力氣。

天師卻不曾追我,他好像看著孱弱的獵物,悠然的站立再原地,笑著:“白桑,你越掙紮,我殺死你的時候就越有快感,跑吧,用力的跑吧!”

不太平坦的山路,我拼命的跑著,但僅用我十個腳趾變成的樹根跑,根本沒有力道,又很難平衡。

砰!

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但我根本沒有任何時間能耽誤,趕忙從地上起來繼續跑,但越是心急,平衡就越發的差,才跑了兩步,就又狠狠的摔倒了。

“白桑,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狼狽不堪啊,讓我看著,很高興!”天師說著,愉悅的走過來。

我慌忙從地上起來,想要趕緊跑,但我還沒又跑出兩步,天師輕而易舉的一把抓住我,對我殘忍的宣佈道:“白桑,遊戲到此為止,你,可以去死了!”說著,鋒利的長劍就朝我刺過來,我瞪大了眼睛,卻根本無處逃生。

突然,我的眼前一黑,等我回過神來的是,只見我的面前站了一個人,後背對我,是個女人。

而鋒利的長劍貫穿她的胸口。

我看著,整個人愣住,我居然沒有死,有人替我擋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