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聽的遠處‘乒乓’作響,他抬步想過去一觀,哪知宋馨兒又長嘯一聲去的更遠了。

蕭白搖頭苦笑,忽而覺得身上溼衣被小風一吹,有些冰涼。於是顧不得那邊,他先返回小湖邊,找根長樹枝,運上真氣幾下就在地上掏了個簡易的無煙灶,生火烤乾衣服。趁著天還沒黑,跳入湖裡一個猛子紮下去,片刻竟咬著好肥一尾大魚上來。

三兩下把魚弄好,插在木棒上烤起魚來,又弄塊石板把蜂蛹烤上,日落之後就著蜂蜜吃起椒鹽烤魚,再加上香脆可口的碳烤蜂蛹,真是美哉美哉。

入夜之後,他把衣服整好。找個樹洞用煙一燻朝裡頭一藏,舒舒服服的就睡到了天亮。

這一夜山腳下的少年們,一個個又餓又困的好是難捱。不生火的被蚊蟲咬的不行,生火又怕被‘血衣’們發現。

一夜的狼狽不堪之後,終於知道了什麼才叫做‘求生’。那些把此行當成’郊遊’的少爺小姐們,竟有大半連第一夜都沒混過去,就草草淘汰出局。山下竟是一下就淘汰了五百餘人,那些‘血衣’們都有些措手不及。

‘追殺者’們哭笑不得的全都改行成了‘救援者’。這些慘遭淘汰者裡,倒黴掛掉的不說,單說活著的裡頭最慘的,當屬三號區裡三十來個被毒蜂包圍的倒黴蛋。各個腫的跟巨人一樣幾乎沒了人形。

弄得那救護的醫道高人都納悶了,心道:你們這些熊孩子,可是一塊去偷蜂蜜了吧?

山下的事情暫且不提,單說山上的事。第二日天亮之後,剩下的千餘少年終於明白了規則。學會了見面不是先打聲招呼問一聲:兄臺你好、高姓大名、家住何處。而是應該互相防備。

日上三竿天色大亮,蕭白出了樹洞,洗漱一番施展輕功上樹掏了個鳥窩,摸出三個拳頭大的巨蛋,他來到湖邊打水洗淨,把鳥蛋燒熟準備吃早餐。

忽而樹叢裡衝出兩個少年,一起拿木棒指著他吼道:“住嘴!住嘴!把吃的交出來,小爺們繞你一命。”

“不!不要!不要動我的蛋!”蕭白驚慌失措,一手一個拿著巨蛋撒腿就跑,卻是慌忙之中留下了一個,那二人飢餓難忍又見他跑的快,便無心追趕,而是齊齊朝著地上的蛋看了一眼,同時上前來搶。

兩人搶一個蛋,竟直接動手打了起來。那身高體壯的少年修為高些,片刻就打把同夥打翻,拿著鳥蛋就要剝殼,又被從身後跳出來的蕭白一棍悶倒。

“嘿嘿嘿,老衲都說了,不要動我的蛋。”他說的理直氣壯,上手把二人牌子捏碎,剝起衣服來。這兩人該是有些經驗的,不僅帶了椒鹽,還各帶了一個竹筒水壺,全被蕭白笑納。

這一上午,蕭白又行了二十五里地,搶了七八身衣服,終於來到了山麓北坡腳下。

蕭白抬頭看著山頭積雪擋住太陽,心裡鬱悶無比,搖頭道:“不對啊!老衲是朝著太陽走的,怎麼會跑到北坡這邊?”

實際上蕭白落在山坡之北,朝著太陽走可不就來到了北坡腳下。

他不信自己走錯,又點住一個少年,仔細問清了方位,這才知真的是在北坡下。

北坡這邊登山艱難,聰明的都不會從此登山,難怪他一路行來越走人越少。

“唉,老衲這毛病···”他倒是喜歡自由自在一個人,可這老是迷路確實麻煩。

蕭白拿起那少年牌子要捏碎,忽然住手問道:“哎!你是一四九三號,你是從第十艘船上下來的?”那少年沒好氣的答道:“是。”

蕭白又問道:“你們是從哪邊投送的?”

“東坡。”那少年被點住穴位手不能動,只把嘴朝著一邊歪了歪。

“謝謝了。”蕭白一把將牌子捏碎,轉身就朝少年歪嘴的方向行去。

午時肚餓,他隨手用石子打下一隻飛鳥,烤了就吃。下午繞著山腳大步前行,一口氣跑到黃昏時分,繞行了五十餘里這才發覺不對。

他跳上一顆參天大樹,目瞪口呆的望著夕陽西下,慘叫道:“這事···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