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些床弩射出的長矛後面,全都掛有纜繩。兩船錯肩而行,那粗大的纜繩一拽就把海盜船硬生生拽住了。

海盜船身‘咔咔’亂響,這邊有人大吼一聲:“拉”,立刻就有人啟動了絞盤機關把纜繩繃的筆直,二船慢慢朝著中間開始靠攏。海盜豈會甘心領死,立刻有悍勇之輩拿著斧頭的對著纜繩狂砍,不斷有人中箭墜入海中。這邊‘嗡嗡’連響,不斷把纜繩長矛用床弩射過去。

蕭白把懸窗挑開條縫隙看的驚心動魄,冷不防一排箭射了過來,韓三水‘啪’一聲閉上了戰艙的懸窗,就聽防護板上‘啪啪’作響,更有那燃燒的床弩大矛‘哚’的一聲就釘在附近甲板上嗡嗡作響。

兩船越來越近,最後咣噹一聲撞在一起,水兵長大聲喊道:“殺!”率先衝出戰艙。

蕭白也跟著韓三水一起衝出兵艙,迎面就是一陣亂箭飛來,他匆忙舞動雙刀撥開啟箭矢,就覺肩頭猛震,一根長箭紮在了鎧甲之上。辛虧亂箭無力,沒穿透靈木皮鎧。他躲在船幫下拔箭的功夫,耳聽‘蒼郎’一聲,一支亂箭颳著頭盔而過,擦出了一溜火星,把他驚出了一身泠汗。

這才回憶起塵封許久的記憶,什麼叫戰場,這就是戰場。任你武功再高也擋不住鐵炮投石亂箭攢射,這就是為何先天級將軍面對凡人大軍,也要穿上那數百斤的先天級重鎧。

蕭白心裡開始感謝水兵長的提醒,他若真帶著大氅上來,只怕會被敵我雙方一起射殺。略一遲疑的功夫,一群水兵已經大吼著跳過船幫,展開了貼身白刃戰。他也一躍而過,迎面就是一個大鬍子獨眼海盜,那海盜十分兇悍,一把鐵斧砍得兩個水兵左右搖擺基礎招架不住。蕭白施展奇功,彷彿春風扶柳,從海盜招數破綻之間切入他獨眼死角之處,輕輕一腳就把那兇悍海盜踹入海里。

之所以踹人落海而不是一刀梟首,是因為他深知因果不願開啟殺戒。即便如此可他經驗何等豐富,一入戰團之中就好似虎入羊群,幾招就把五、六個海盜打的落海,整個甲板上讓他一人清出了一角。轉身卻見韓三水小腿上中箭,倒在了甲板上。

“韓兄。你怎樣?”

“不礙事。”

蕭白上前扶起韓三水,見那支箭射入不深,一下拔了出來。隨手想丟開,眼角察覺到箭頭顏色不對,他把箭簇放在鼻下聞了聞,頓時臉色一變,問道:“韓兄,艦上可有上品解毒丹?”韓三水被問道莫名其妙,答道:“沒有。”

“唉!那可慘了,忍住啊。”蕭白並指在他腿上穴位連點,截住血噴噴湧,反手一刀就把他左腿齊膝斬掉。韓三水大叫一聲,雙眼一翻就暈死過去。

斷腿之處,湧出了些黑血。他見血色轉紅,這才點穴止血,又撕了兩塊碎布幫他把腿扎住,這才道:“我佛慈悲。韓兄,原諒老衲。”

他把韓三水抱起,跳回自家艦上丟給醫兵,叮囑一句“解毒”,又跳回了海盜船上。

四處望去,就見兩邊甲板上倒了許多水兵,都是被毒箭放翻的。他心知這回拖的越久,己方水兵便要死的更多。

蕭白自言自語道:“我佛慈悲亦有金剛怒目,老衲要大開殺戒了!”

他這金剛怒火一起,手下再不留情。兩把長刀舞的好似龍捲旋風,眨眼功夫就從船頭砍到了船尾,又橫著砍了回來。海盜兇悍多是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見他厲害,明知會死仍舊衝上來與他搏命,只圖把他氣力拼盡,堆死當場。

砍的人多了,他整個人周身染血靈木鎧都變作紅色,血漿一層層的往下淌,胳膊、大腿、腦袋、腸子的落的甲板上到處都是。他就彷彿是臺永動機,圍著甲板連砍了三圈,這才把些海盜殺的膽寒,便有那長眼的,自己跳入海里逃命。

一頓飯的功夫,蕭白在海盜船上砍了數圈,把整個甲板清理一空,救下了不少水兵。猛就聽的頭頂上‘叮噹’作響,他抬頭見兩人在副桅杆最上層橫杆上鬥劍,左邊這個軍裝兵甲打扮的是水兵長,右邊是個身穿皮甲的九尺巨漢。

蕭白見狀想上去幫忙,結果一提氣只覺的體內空虛,竟是有心無力。他低頭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弓,抓過一壺箭,照著那海盜巨漢就是一箭過去。那巨漢劍法奇快,‘當’的一下把長箭挑落。蕭白見了輕咦一聲,四指一撈抓起三支長箭,弓如滿月,施展出‘一弓三箭’法門,把三支長箭呈品字型射過去。

巨漢臉色一變,急速閃身躲過三箭,反手抽冷子倒刺了水兵長一劍。蕭白見了大急開弓再射,哪知此弓太軟,‘卡’的一下竟被他拉斷。

眼瞅著那一劍就要把水兵長開膛破肚,耳聽‘嗖’一聲尖嘯,一支響箭狂飆而至,巨漢無奈只得回身格擋。緊跟著第二箭又至,這一箭奇重竟打的那巨漢渾身巨震,‘啊呀’一聲從橫杆上掉入海里。再是一箭過去,那落海的巨漢徹底沒了動靜。

蕭白扭頭看去,就見巡洋艦桅杆上立著二人,左首是個白髮蒼蒼的老翁,右邊是個蜂腰少女,正是李茅和李筱晴。二人手裡各提著一把短弓,材質不同樣式卻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