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騎著大灰一路奔到山下,就見山門前一片肅穆,十二道牌坊皆掛白紗,弟子們穿素戴孝一臉悲切。

他匆匆返回鋒陷殿中,卻見菩明大師身扎黑巾,在主持超度法會,蕭白不敢造次退在一旁安靜等待。片刻後法會結束,他被貞濟和尚請到了方丈室裡,推門而入見得菩明大師。

二人一番寒暄之後,菩明大師這才把事情原委娓娓道來。原來那一日,元靈方上人、菩燈和尚等人都在玄劍山上圓寂,如今鋒陷殿只得由資歷最老的菩明來代理住持。

菩明身為內門鋒陷殿的新主,只有先天境。不過其他七殿也是死傷殆盡,烏鴉沒臉笑豬黑。

二人正說話,一道飛劍自窗而入,傳來了新任院主的法旨,令蕭白立刻來接天殿中述職。他聽聞之後,不敢耽擱直接告辭起身便上了接天殿。

大步來到正殿之中,就見一白眉禿頂老者座在主位之上,卻是那張燕芝的師尊司馬興是也。

蕭白全禮拜見了司馬興,老者也是全禮相還,畢竟蕭白已是活著的‘抗魔英雄’,值得尊敬。

二人客氣幾句,司馬興直接便問起了當日之時,蕭白把‘一拳焚山’之事實言相告,比對太子所說更是詳細了三分。

“什麼,你說這是‘天魔拳’第一式?”司馬興震驚莫名,驚訝道:“後面還有幾式?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蕭白心中略微驚訝,忽而想到一個問題:難道龍紋院跟‘魔王’打了三千年竟沒見過‘一拳焚山’之外的招式。

隨之又明白過來,龍仙大陸連個元嬰期都沒有,若是有人練成了‘一拳煮海’豈不早就誅佛滅道霸佔天下了。

想到這裡,嘴上說道:“弟子也不知後面還有幾式。至於如何知道的,卻是當時那魔王自己喊出來的。當時許多人都聽到了,羽林衛苗仁松可以為弟子作證。”

當日卻有很多人說魔王爆前喊過些什麼,只是距離近到能聽清楚的人,全都給魔王陪葬了。

苗仁松確實活了下來,卻變成了半瞎的聾子,交流起來十分費勁。

“這個。”司馬興輕捋鬍鬚,心道此子絕不會在這種事上胡謅,便點頭道:“本座明白了,此事重大,你切不可外傳。”

“遵命。”

司馬興令蕭白回去休息,撫須靜立片刻之後,忽而問道:“老黃,這事你怎麼看?”

有一白袍老者自暗處現身,一臉倦容的低聲道:“沒有問題。”頓了一頓又道:“確實不能外傳。”

天魔拳第一式就滅了半個修行界,若是第二式比第一式還猛哪?

兩個老者互視一眼,臉色都是異常難看。

其實他們只猜對了一半,第二式不是比第一式‘還猛’這麼簡單,而是第二式的極限比第一式的極限,高了一個數量級。

‘裂變天魔拳’境界遠在‘無招’之上,所謂的‘第幾式’根本就沒有固定招式,所以同樣一拳威力多大就可定為第幾式。

蕭白出了接天殿,他自然猜到了司馬興的想法,不過他卻是不以為意。心道:“知道有‘第二式’就嚇成這樣,真是難堪重任。當年老衲可是見過三、四式的···”想到這裡忽然一頓,一時竟想不起來究竟是見過三招還是四招,又或者是五、六、七招?

他心中一急,暗道:“這麼重要的事情,老衲怎會記不清。等等,那口訣是什麼來著?一拳焚山百萬級,若想煮海需千萬。一億破穹···什麼來著,視等閒還是非等閒來的?”

怎也記不起來了,好半響想的腦仁都有些微微發痛,仍然記不起來,只得先把此事放下。

命中註定該遇到的,總會遇到。

這一回他親眼看了那魔王薩逹尨的入滅一擊,看似威力大的不可思議,但他確認這一拳還沒達到‘一拳煮海’的水準。甚至頂天也就七、八百萬噸標準炸藥的程度,距‘一拳焚山’的極限尚且還差了那麼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