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毛大漢連道:我不是。他有些尷尬的說道:“師父,我是鍾寶悅啊。小時候,燕芝媽媽總給我穿裙子那個小寶悅。”

一句話就讓蕭白失神良久。他自然知道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鍾焱駝夫婦是他親手下葬的。

人都是這樣,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可心底卻總難免抱有一絲幻想,便是蕭白也不能例外。

師徒二十年後相見,難免要考教一番修為。鍾寶悅的修為完全出乎蕭白意料之外,若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爛!

只把蕭白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狠狠訓斥一番。轉念一想已然明白其中原因,抬手召喚來江洪。讓胖和尚把這徒弟送去龍紋山上,手書一封,請春師兄代為管教。

鍾寶悅也是從沒想過,都‘飛昇仙界’的師父居然還能回來,哭著跟南烏王城各路紈絝告別,踏上了坎坷崎嶇的修行路。

時光匆匆而過,蕭白在南烏王城住了一月。先把‘大日光靈飛羽菊’散播出去,而後把鎮守府中一些非保密的功法書寫成冊,交給了蕭天雄,讓其在南烏各處學院裡推廣。

又將在勒斯亞見過的一些鍊鋼法和蒸汽機關的圖紙畫出,交給了李小泉。

最後把一些燧發槍、滑膛炮、熱氣球的圖紙,交給了馮波,任其自行摸索。

原本,根據《文明保護公約》,他是不能將鎮守府的科技傳給齊姜星人的。

不過這裡頭有個漏洞,首先他自己就是齊姜星人,然後他接觸過勒斯亞星的蒸汽文明。

所以,他的所作所為,粗略來講並不違反《公約》。

這一日,蕭白又騎著新打製的腳踏車圍著王城閒逛了一圈,見的蒸蒸日上十分滿意。把車停在了王宮門口,仰天大喊一聲:“江峰,過來。”

肥大和尚應聲御劍而至,禮道:“啟稟仙使大人,貧僧俗家名字叫江洪,卻不叫江峰。”說著話白花花的肚子上肥肉滴浪當的只晃悠。

這和尚是個不戒酒肉的,在王城裡住的舒心,每日裡大肉吃著大酒喝著,短短一月又圓了兩圈,所以胖大和尚成了個肥大和尚。

蕭白不介意也不反駁,躍上飛劍點頭道:“江流,我們走。”

肥和尚臉色一窒,無奈的點頭應道:“不知大人想去哪裡?”蕭白嘆道:“菩提塔,該回去銷假了。”

肥和尚奇道:“大人不跟大家告別一下嗎?”

“告別如何?不告別又如何?終歸是要走的。再說我這一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來,一切隨緣吧。”

“一切隨緣。”肥和尚一愣,笑道:“原來大人也是我佛門弟子啊。”

“呃?”蕭白一愣,抬手在江洪頭頂拍了一巴掌,喝道:“問這麼多做什麼?趕緊走,還想留下吃晚飯不成?哼,你這麼能吃,真會把我的南烏吃窮的。”

“大人說笑了,嘿嘿。”江洪燦笑的御劍而走。

不一日,二人來到菩提塔前。塔上有禁制,江洪想再遠處落下飛劍,蕭白卻道:“無妨,直去塔頂。”抬手一點,便用通訊儀跟菩提塔的主腦取得了安全許可權。

齊姜星人不知,偌大一座菩提塔堪稱神蹟,實際上只是從前自鎮守府發射的數千萬艘'開拓船'之一。那些船小半損毀在路上,小半還在路上飛行,如齊姜星這般幸運的卻是不多。

江洪拗不過蕭白,只得把飛劍落在塔頂。蕭白下了飛劍,環視一週,選了個好地方,抬手用播種機噴出無數‘光靈飛菊’種子,說道:“這是留給菩提塔的禮物,記得勤快澆水。”

江洪沒口子的應下,蕭白也不耽擱,啟動輔助儀連結上名為‘菩提塔’實際是‘開拓飛船’的主腦,啟動了超時空通訊裝置,與‘移民局’取得聯絡。

片刻之後,虹光消散蕭白已不見蹤影,獨留下目瞪口呆的江洪喃喃道:“又···又飛昇了!”

蕭白再睜眼已回到‘蠻荒移民管理局’的傳送臺上,跟老薩打招呼一聲,起身去辦公室裡參見了自家祖師爺,把些齊姜星的情況簡略一說。

卻讓姜鼎天聽的感慨萬千,一個秘密藏在他心中多年,今日被蕭白一提又鉤了出來。

卻原來,他早年剛剛畢業參加工作,參與了一個蠻荒扶持計劃,經他隻手扶持的星球不下二、三十個,只是開始還有興趣與當地女子花前月下的談情說愛,沒事開個後宮什麼的。

只是他的修為對蠻荒來說有些太高,壽命也有些太過悠久。再加紅顏薄命,他所愛的女子卻往往早逝。便是開了後宮,結果也是付出真心而後不斷的陰陽相隔,太讓人傷心。

最初的三個星球,讓他經歷的生離死別太多太多,之後便再也沒有興趣去做多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