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這一天,月圓上中天圓如銀盤,光華似水灑落大地光如白霜。

蕭白踏著滿山野花,從後山登上了西敖山之巔。山下便是西帝海軍大營,那個叫尉遲毐的人就在其中。

留下赤塵子性命,就是任其發出警告。

蕭白即將踏上仙路,若是留下些後患終歸不善,還是趁機把些宵小一併收拾了為好。

他在山頂上打坐,施展法眼把方圓五十里看個清楚。如他意料之中,大營之中只有兩位金丹,平心靜氣,似在等他。

當先一位金丹氣息陳舊,真元力有種金刀鐵馬的霸氣,應該是位老牌的軍中強者。另一位金丹,銳氣十足,真元力劍氣沖霄,只是尚有些不太穩定,想必是位新晉的劍修。

“不要讓我失望。”

蕭白打坐片刻,見月過中天白霧漸起,也不再等待,運起真元力,朝著山下大聲道:“吾乃蕭白,時辰已到,萬碁毐洗乾淨脖子準備上路吧?”

就聽大營之中一聲號響,一千甲士洶湧而出,轉眼便在月下列陣以待。這一千人各個身懷修為,人人重鎧護身,想必西海軍中精銳,盡皆在此。

當先一員老將越眾而出,運轉真元力大喝道:“呔,山上那小子聽著。吾乃西海元帥花賜翔,吾營中沒有叫萬碁毐的!你若速速離去,我花賜翔發誓不與追究。否則,我這一千兒郎,定要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蕭白冷哼一聲,說道:“莫要裝傻,萬碁毐就是尉遲毐。速將此人交出,我可繞你一命,否則···”

花賜翔問道:“否則怎樣?”

蕭白:“我便不客氣了。”

花賜翔哈哈大笑道:“威脅我?哈哈,你不客氣又能怎樣?”

蕭白眼中冷芒一閃,二話不說取出根‘天罰之杖’,腳下‘神行術’加速起來,眨眼便從山頂衝到陣前,抖手擲出千斤杖,自陣型最厚處扎入帶,著一片血雨腥風就砸到花賜翔面前。

花賜翔奮力讓開這一下,哪知人影一閃蕭白已來到跟前,又取出一跟千斤杖,揮手一輪就把老將砸的橫飛出去,嘀哩咕嚕的撞翻了數十名甲士,這才止住勢頭。

老將想起身再戰,驚覺雙臂皆斷,‘噗’的一口老血噴出來,只得長嘆一聲,讓手下馱著他逃離此地。

蕭白速度太快,千斤鋼杖更是無可匹敵,破開千軍阻攔,大步進入營區之中,就聽一聲長嘯,一人御劍而起,劍光極快眨眼便飛抵蕭白麵前。

劍光一收,有個白髮青年顯出身形。蕭白見狀微微一愣,卻是那鶴勢螳型的尉遲玄。

蕭白奇道:“是你?”

尉遲玄閉眼低頭,答道:“不錯,是我。”劍指一點,一道劍氣快如閃電刺來,蕭白抬手一拳把劍氣砸散,尉遲玄劍訣一引,自背後劍匣裡引出一把飛劍刺來。

蕭白單手把飛劍抓住,反手把鋼杖扎入地裡,兩手一握一擰就把飛劍擰成了麻花,雙手又一翻,把‘麻花劍’從當中打了個節,隨手丟在一邊。

打了節的飛劍,自然再飛不起來。

尉遲玄出手兩招,比之當年在龍紋院裡強大何止十倍,可是說來古怪。尉遲玄明明是來阻擋他的,可是偏偏感不到殺氣。

尉遲玄飛劍被毀,不怒反笑:“哈哈哈,不愧是蕭白。不枉我九年來拼命追趕,你總算沒有讓我失望。開!”尉遲玄大喝一聲雙手連閃,背後劍匣一下炸開,數千柄飛劍升上半空自行飛舞起來。

正是尉遲玄拿手絕技‘無極萬劍訣’。

蕭白見狀暗自點頭,他走了多少捷徑才成就的金丹,而尉遲玄不虧是當年龍紋院裡第一天才,只論境界,竟比蕭白還略強一線。

但是兩千四百零一把飛劍組成的劍陣何其繁複艱難,即便尉遲玄成為金丹真人,推動起來也也是額頭見汗,遲遲不能執行到位。

蕭白嘆道:“九年時間,你終於修成兩千四百零一劍,可惜沒用的。尉遲玄,身為同門,我勸你還是省些力氣吧。你攔不住我,萬碁毐的腦袋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