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員戰將見狀,當即分出一人御劍來阻,另外兩人卻是繼續去追蕭白。

兩人將將翻過一座山頭,其中一人竟是渾身一僵從劍上掉了下去,卻見山頭上有個女將跳出來,驕喝一聲:“南烏董麗珍在此!”照著西將揮劍就刺。

交手兩合,董麗珍自知不敵卻是御劍就逃,兩位西軍戰將只能負氣再去追殺蕭白。追了不久,那董麗珍不知從何處又跳了出來,放了三招扭頭又逃,氣的西將哇哇亂叫也是莫可奈何。

後面西軍大隊人馬追的半截,竟又被亂箭阻攔下來,卻是南烏兵丁化零為整又襲擾了一陣,再次四散而逃。

如此三番五次之後,西軍兵丁戰將卻是疲憊不堪,再追不上來。

蕭白卻也不好過,大軍追不上他,卻有高手依著痕跡遠遠的吊上了他。他無奈只能放棄坐騎,讓大灰自行逃竄,自己潛入江水之中,躲在舟船底下順流而行。

之後幾日,西帝御前大將軍韓荀陣前遇刺身亡的訊息傳遍龍仙,西域帝國彷彿遭遇了一場地龍翻身。

西帝震怒之餘,差令監天殿施展秘法預測,算出來蕭白大體所逃方位。之後便有無數的兵馬在西域南疆拉網似得搜尋起來,地上騎兵策馬狂奔,天上有高人御劍飛行,堪稱天羅地網便是個蒼蠅也飛不出去。

不過蕭白不是蒼蠅,他於逃命之術深有心得,躲避追捕不成問題,只是身體狀況卻愈發糟糕起來。他有混元氣旋為助,先天真炁已回覆不少。但是納戒之中能用的藥都已用上,卻沒有一樣能壓制他血中之毒。每日用真炁壓制毒性發作,卻也不是長久之計。

這一日他攀附在一艘江船底部,準備躲過江上檢查,只要能混到海上,他便有一百種辦法返回南域。

也合該他倒黴,此江上游遭遇旱災,數年不曾下雨,江水枯竭水位降低,便漏出許多礁石。駕馭江船的又是個新手,竟是一頭撞在了礁石之上······

蕭白再次醒來,正躺在一處鳥語花香的閣樓上,身上殘破的龍皮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嶄新的內衣。他定了定神,慌忙檢查起來,見手上納戒還在,這才放下心來。悄悄運功一式,驚覺血中毒性已清除大半。

蕭白驚咦不定之時,耳朵一動,聽的遠處有琴聲傳來,聲音厚重絕非瑤琴、琵琶之流。他側耳聽的片刻,心頭緩緩浮現一人。

蕭白長嘆口氣,見桌上有一身嶄新的灰布衣裳,他便穿好衣服下樓來到江邊。

遙見一白袍長髮青年,坐在江邊巨石之上,正對著大江緩緩撥動琴絃。蕭白見狀會心一笑,輕聲道:“老巴,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不好。而且···”青年放下碩大的錘琴,頭也不回的嘆道:“今後也請閣下自重,卻不要再叫我老巴了。”

蕭白微微一愣,問道:“這是為何?”

“閣下是天上的彗星,我巴淖爾就是這江邊的蘆葦。”巴淖爾抬手輕縷長髮,寒聲道:“我們不是一路人。”

蕭白笑道:“既然不是一路人,你又何必救我?”

“不是我救的你,我可沒有那等本事。”巴淖爾忽然回頭,從巨石上跳下來,冷冷的盯著蕭白質問道:“誰救的你,心裡沒點數嗎?”

蕭白眼中有些恍惚,低聲道:“是她?”

“沒錯,正是我家大小姐。”巴淖爾頓得一頓,指著不遠處一座小山說道:“閣下大約還不知,我與拙荊欣月現為這小青山青雲庵的守門人。”

“難道···”蕭白的嗓音有些苦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