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見狀大吃一驚,雙目圓睜瞳孔縮如針尖,叫一聲:“啊呀不好!大家快跑!”上前一步拽起韓大小姐扭頭就逃。一邊跑一邊心裡暗道:“這女人怎麼回事?”

蕭白快步逃到石室之中躲藏,‘轟’一聲巨響好一陣地動山搖。他回頭見眾人都逃了出來,這才抓著大小姐問道:“你作死啊?”

韓薇秋雙目無神顫巍巍道:“炸死她,炸死她們!”

“你···”蕭白直接無語,似乎這韓大小姐自從上次被青銅棺材驚嚇之後,腦路就有一些不大對勁。破個石壁而已,一顆‘霹靂彈’就足夠了,她剛才丟進去多少顆?

韓大小姐這副孤立無助的模樣,讓他也無法再多加訓斥。看樣子她這是心病,連他用佛光神通都忽悠不住,必然是兒時有過什麼古怪的經歷才會如此。

蕭白這邊一耽誤,那邊馮波已經回去看了一眼,過來說道:“大哥,斷龍石已碎,通道無礙。”

“好。”蕭白回頭又瞪了韓薇秋一眼,看來這女人是真的指望不上了,把她交給錢欣月看好,領著眾人又返回了‘斷龍石’前。大約是這塊巨石獨立於整個地宮結構之外的緣故,巨石炸個粉碎通道倒是幾乎安然無恙。

幾人取過鐵鍬鋼釺一起動手,用了小半個時辰就清理出一條通路來。通路一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伴隨著一股劇烈的屍臭燻人欲嘔。

蕭白揮揮手退出來,眾人取出早已備好的靈草避瘟口罩帶上,他一手盾牌一手‘裂弒’短刀胸前帶著靈石燈孤身一人謹慎的進入地宮之中。咋一進來就覺得此殿比預想的要小許多,中心一座棺槨完全破碎,裡面的青銅棺材也已然大開,旁邊倒著一黑二白三幅骨架,黑的血肉徹底化盡,白的那兩副半化半腐看上去十分恐怖。

抬頭再向前看,就發覺之所以這座宮殿看起來小,是因為這裡僅僅只是前殿。後面牆壁上還有個三個朱漆炮釘樣式的石門,左邊一個已然洞開。他見狀不敢擅動,來到門前檢查起來,未見什麼機關陷阱。大步進入了門裡,見的是一條黑色通道,通道拐彎便是盡頭,一口枯井赫然在目。

他略一琢磨立刻便退了出來,關好門反手又推開了右邊石門。這座石門裡面是條白色水磨石鋪成的通道,他來到最裡面見得是一間丹房,放著一個大鼎,左右兩間耳室裡陳列著許多玉瓶。

蕭白也不多做停留反身退出,又來到了中間石門前,伸手推開大門,見是一條赤紅色的通道,盡頭竟是一座院落。院落修在一處天然洞穴之中,洞頂有個靈石寶燈微微發光,此燈已經不知亮了多久此刻已然即將熄滅。他邁步進入院子之中,發覺此地似乎有陣法防護地面上纖塵不染,沒有蛇蟲連個蜘蛛網也沒見的。院子裡面有座石房,房前又片土地,旁邊還有一座乾枯的養魚池。入的房門,見是個書房,有石桌、石櫈屋角還有個石頭書架,架上還有好些書籍,可惜已然腐爛不能觸碰。再後面是座起居室的樣子,房中有張聚靈檀木打造的寶床,一堆枯骨散落其上,看樣子便是此地主人。

蕭白檢視半響見沒有危險,這才返回洞口讓眾人進來。眾人一進來紛紛燻的不行,馮波讓他們動手鏟土把屍骨埋葬,一盞茶的功夫就用碎石渣土把前殿裡三具屍骸埋成了一座墳包,大殿之中腥臭之味頓時大減。

馮波過來指著一旁說道:“大哥,那邊牆上有個盜洞,斷龍石下還有一人。”

蕭白聽了之後微微點頭,見此地沒有什麼危險,便讓人請來了韓、錢二人。二女帶著靈藥口罩進來,被他領著一路來到右首丹房之中,見到了丹爐靈藥等物。

韓薇秋略微帶鄙視的說道:“哼,‘青焰地火丹爐’一件中品法寶而已,此地主人原來是個‘窮鬼’。小月,你留著用吧。”二女又把左右耳室的丹藥草草檢查了一遍,連連搖頭道:“全是些垃圾,比咱們龍紋院的水平差了一千百年。”這些靈藥也不知放置了多久,靈性大失不說,保不住許多都已經過期。至於收藏的那些靈草靈果也早已腐化殆盡,韓大小姐自然看不到眼裡。反倒是錢欣月悄無聲息默默無語的掏出‘一寸袋’,手腳麻利的把兩間藥房掃蕩一空,臨走把門口丹爐也收入了袋中。

韓薇秋帶著小月來到中間門裡,她見了寶床上的屍骨毫不猶豫伸手就開始檢查起來。看的蕭白在一旁連連搖頭,難怪人送這位大小姐一個外號叫‘醫堂之花’。她檢查個屍骸什麼的,眉頭都不帶杵一下的。

可返過來再一想,此女確實是不怕死人,偏偏遇到殭屍鬼物居然會嚇成那副荒唐的模樣,這莫非就是‘施虐’與‘被虐’的區別?

想到這裡蕭白‘啪’的輕輕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暗中連唸佛號,抬頭見小月拿異樣眼光看他,只得尬然道:“有蚊子。”

錢欣月心裡暗自非議道:“這裡能有蚊子?信了你的邪!腦子病!”她悄無聲息的朝旁邊躲了三步,生怕被他身上的‘怪病’給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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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薇秋在前面仔細檢查,竟從一堆屍骨之中找出了一個儲物法寶‘納戒’,可惜以她如今的境界根本打不開此寶。“好東西哦。”她拿著戒指在蕭、錢二人眼前晃了一下,便準備收入包中。誰知錢欣月‘咦’的一聲,說道:“主人請等一下,戒指內面似乎有字。”

“嗯?”韓薇秋聞聽之後,拿著戒指在燈下仔細檢視,果然看到戒指內部隱隱刻著三個小子,她驚歎道:“拓拔骫?···我說小月這麼小的字你也能看到,真是好眼力。”

錢欣月頷首道:“謝主人誇獎。”

二女言談之間神情自然,根本不知這位‘拓拔骫’是誰,倒是蕭白尋思了一下,驚道:“哎呀,原來是他!”

二女‘唰’一下齊回頭看過來,他把肩一聳解釋道:“這位拓拔骫前輩,乃是五百年前血骨觀的察微院首座,據說有金丹前期修為。五百年前‘鎮魔之戰時’他也在場,並與玄劍山斐厲瀑真人聯手誅滅了‘九魔將’之一的哭魔布淚得。不過聽說那時他已經七百餘歲壽元將盡,戰後便不知所蹤想不到竟在此地入寂。”

韓薇秋嘆道:“金丹前期的前輩啊,未入《抗魔英烈傳》吧,難怪我沒聽說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白微微一愣,掩飾道:“從那本書裡看過來著,好像是《大姜帝國百科全書》吧。”

“你倒是博聞廣記!”韓薇秋不疑有它,起身後退三步對著屍骨長揖道:“想不到前輩是一位抗魔英雄,倒是晚輩們叨擾了。本人在此立誓,今後定要努力抗擊魔寇以完成前輩之心願,此戒指晚輩便代表帝國龍紋院收下了。前輩請安息吧。”

韓大小姐說的一本正經,蕭白卻聽的暗自微笑。韓薇秋自知這誓言發的有些投機取巧,且不說皇家龍紋院弟子本就有誅魔守土之責任。而自魔王被鎮壓之後,魔寇已然煙消雲散,五百年來都未曾顯世。她就是要去抗擊魔寇,也要先找到魔人在哪裡不是麼。

至於說萬一這位前輩化身厲鬼來找她?

呵呵,可她是說的明明白白:人家是代表龍紋院取走的戒指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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