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舞到半空的拳頭徒然頓住,祁連瑾的哭泣也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安席城瞪了一眼多事的警察,然後抬手拉著祁連瑾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招呼,他說:“連瑾,沒事,你打吧!”

“你鐵人啊!”祁連瑾直接揮開了他的手。這一揮安席城措不及防還真拉扯到他肩上的傷口,然後他下意識嘶了一聲。

原本正在生氣的祁連瑾立馬緊張起來,“傷到哪了?”

安席城知道她不看一下傷口是絕不會罷休,於是抬手指向肩膀的位置,“這裡。”

顧不得是不是大庭廣眾之下,祁連瑾撲過來直接一把撕開了安席城肩上的灰色襯衫,血肉模糊的傷口立馬暴露人前。

祁連瑾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的驚撥出聲。

看出她的壓抑,安席城抬起沒有受傷的手將她攬進懷裡說:“我不在乎這個世界上其他人怎麼樣,我只要你好好的,所以下一次不要再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了好嗎?”因為下一次他還是會擋在她的前面。

這一刻祁連瑾不想去想那些什麼大義,她只重重的點頭“好!好!我答應你。”

夜裡本就安靜,在再加上兩人說話有沒有壓低聲音,於是聽到這話的警察各自對視一眼,看來以後這樣配合警方積極行動的好市民又要少了兩位。這兩人就不能等他們這些警察都走了再說嗎?

然而熟知祁連瑾性格的王甘卻搖了搖頭,他想下次再遇到這種事祁連瑾還是會站出來的。

而這邊唐年和妻子王小被押解過來,路過唐維信身邊的時候,唐年突然大笑起來,旁邊的王小不明白他在笑什麼,於是呵斥了一句“你還好意思笑,都是你害得。”

面孔可以偽裝,身材可以偽裝,但是聲音偽裝不了,王小一出聲大家就聽出這果然是一個成年女子的聲音。

笑夠了的唐年看向妻子,他說:“你不是一直跟我要兒子嗎?怎麼想在見到兒子卻認不出來了呢?”

“你……你說什麼?”王小慘白著一張臉看向他。

就在這時,唐維信走到兩人的面前,然後彎腰鞠了一躬,他說:“師父讓我見到你們的時候,要給你們鞠一躬,因為不是你們的遺棄,今天的我或許也是一個du販,所以我要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讓我沒有生長在那樣的泥窩裡。”

被帶走的王小盯著唐維信久久的回不過神來,而唐年則是微笑著坐進了警車,如唐維信所說,或許當年將他送走,才是自己這輩子做過最對的一件事。

因為已經心如死灰,到了警局警方還沒想辦法怎麼撬開唐年和王小的嘴,兩人就將這幾年所有的交易線路交代清楚,於是一場清網行動正式展開。

這一場行動足以讓圍繞在海市多年的du瘤,乃至全國的du網都受到重創,一時之間這些販du份子銷聲匿跡,藍天終於不再那麼汙濁。

而被演戲耽誤的警察祁連瑾則透過宏安娛樂官網發布了一條喜訊,喜訊裡祁連瑾手持兩本結婚證,笑語嫣然的說了一句話,“九塊錢我請客,餘生還請多多指教。”

這條喜訊發布沒有兩分鐘,正陽娛樂那邊就做出了回應,同樣也是一條喜訊,只不過喜訊裡的祁連瑾換成了安席城,他說:“夫人,貨已簽收,概不退換。”後面還跟了一張動圖,動圖裡面安席城將自己打包成了一個禮盒,禮盒的簽收欄那裡赫然寫著祁連瑾的名字。

於是娛娛樂圈沒有真愛,看看人家這恩愛秀的。

而秀恩愛的正主,一個在醫院養傷,一個卻在參加一個開幕慶典。

慶典儀式上祁連瑾一身旗袍亮相,眼見的記者立馬看出在旗袍上的刺繡與博物館即將公開展覽的古物上的刺繡是一模一樣的。

“請問祁連瑾小姐,您身上的旗袍是這次修護古物的大師製作的嗎?”

見有人注意到了自己上的旗袍,祁連瑾大大方方的在鏡頭前秀了一圈,然後點頭回答記者的提問,“是。”

“可是之前聽說即將公開展覽的是一套少女的嫁衣,這套嫁衣是從古墓裡出土,祁小姐才新婚卻穿這樣的旗袍亮相,不會覺得是不好的預兆嗎?”

不好的預兆嗎?祁連瑾搖頭,“不,這不是不好的預兆,這是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