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螢面紅耳赤,害怕被睡覺和做題的同學聽到,低聲咒罵:“你真是個流氓!”

可林沛安雙手一攤,眼神無辜,“梁同學,我是說要不要把我的學生證拿出來給你檢查一下我年齡是不是很大,你為什麼要罵我?你想到哪裡去了?咦~看來梁同學懂的不少呢。”

梁螢看出他的故意,惱羞成怒,卻感覺自己有氣發不出。

默了默,她稍稍冷靜下來,沒有接話,也沒有讓林沛安進去,低頭繼續做題。

林沛安本就沒有回座位的打算,他在幾個男同學的召喚下大搖大擺走到最後一排。

林沛安自從上高一時代表高一新生在國旗下發言後就成了一中耀眼的存在。

他學習成績好,每回都是年級第一,人又高又帥,籃球也打得好,高一的林沛安不僅吸引了同年級女生的注意,連高二高三都知道他。

到他上高三後,仍舊隔三岔五收到高一高二學妹的情書。

林沛安不是冷漠的男生,雖從未接受過哪個女生的示好,但也不傷任何人的心,更沒有跟哪個女生有過曖昧,所以被林沛安拒絕的女生不但不惱,反而更是欣賞他。

這一頭,林沛安跟幾個男同學聊著,餘光瞧見梁螢正在跟她前面的男生說話,那個男生是學習委員,手裡的一支筆在紙上不停寫畫,看樣子是在給梁螢講題。

對他冷漠不耐的梁螢此時對著學習委員倒是像個正常的女生了。

林沛安扯了扯嘴角,收回視線繼續聽其他人講話。

高三的時間很緊,週六照常上課,週日才放一天假,晚上還要上晚自習。

不過晚自習只針對住讀生,因為去年有個高三的女生在下晚自習回家的路上被人奸|殺了,後來棉城的高中陸陸續續都不再強求走讀生上晚自習。

梁螢是本地人,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梁父說了,等梁螢高考完後就賣掉棉城的老房子,一家人都在父母做生意的海城安定下來。

家中無人,所以梁螢從海城轉回來上高三辦理了住宿,雖是如此,她週六下午放學後還是要回家住一晚的。

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後,教室立刻鬧哄哄起來,梁螢已經收拾好課本,她等黎姚一起走。

黎姚是走讀生,和梁螢關系不錯,為人熱心大方,在得知梁螢家和自己家相隔很近後就主動提出每週六一起回家。

梁螢不用帶宿舍的東西回去,家裡什麼都有,她只用帶上作業和要看的書和習題就好。

兩人收拾好東西肩並肩邊說話邊往外走。

後面是林沛安和幾個男生,幾人相約去打桌球,他們腿長走得快,三兩步就走到了梁螢前面。

“咦,梁同學,你不是住讀生麼?”林沛安像是想到什麼,轉頭看過來。

梁螢不想跟他說話,倒是黎姚接過話回答:“梁螢家裡沒人所以住校,不過她每週放假都要回家住。”

梁螢挽著黎姚胳膊的手扯了扯,“我們快走吧。”

兩個女生超過一夥男生,朝外走去。

回到家後梁螢立刻開窗散悶氣,異味倒是沒有,畢竟梁螢每週都會回來。

她在回來的路上買了一點雞蛋和青菜,打算煮點面條當晚餐,可還沒開始做就接到黎姚的電話,說是她爸媽得知她一個人在家,於是讓黎姚喊她去吃晚飯。

梁螢想婉拒,奈何黎母接過電話親自邀請。

剛好下樓時又接到梁母的電話,在得知女兒要去同學家吃飯,梁母叮囑她記得買點禮物,說了會兒話,那邊有人喊她,電話匆匆掛了。

黎父黎母都是普通職工,黎姚家裡還有個讀小學的弟弟,家庭和睦,讓梁螢心生羨慕。

在她的記憶中一個月都跟父母吃不了兩次晚飯。

吃完飯離開天已經擦黑,黎姚不顧梁螢的拒絕,要送她回家。

兩人在路過小區的籃球場時,梁螢倒黴,被飛來的籃球正砸中背。

轉身去看,居然是林沛安。

這可真是巧。

林沛安顯然也沒想到會這麼巧,他朝兩個女同學擺擺手,喊道:“梁同學,請把球扔過來。”

虧他還知道她是梁同學,自己的球砸了人不知道道歉,還指使她給他把球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