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露臺觀星

人總是如此。得不到的，便如白月光，夜夜掛在心上。讀大學時，蘇心怡最喜歡詩經，那首最經典的關雎，說的就是這個事兒，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得不到的，自然讓人心癢癢。

前世的蘇心怡是典型的巨蟹座，敏感又聰慧。穿越來的這具身體不知道原來是怎樣的性格，大約屬於懦弱良善之類吧。林母和林翰之對蘇心怡的改變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疑問，貧窮總是會激發出人們的無限潛力。在二人眼裡，蘇心怡的改變理所當然。

然而換過靈魂的蘇心怡明顯是優於這個時代的。於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吸引了趙雲赫一眾人。出身鄉村，卻知書達理，美貌聰慧，又深諳商道。這諸多的優點一點點抓取了接觸過蘇心怡的人們。

鳳子墨和孟玉飛便是如此。他們的身邊，何曾出現過這樣的女子？像雲一樣自由，像竹一樣高潔，偏偏又精於處世，簡直是無懈可擊。趙雲赫更別提了，蘇心怡的食譜不但助他立足於京城，還帶來源源不斷地收益，連自己的娘子，都那麼喜歡心怡！

蘇心怡自然是能看懂各位的心思的。光明處之，慷慨待之，這是她的原則。她想這些欣賞最終總會歸於沉寂，留下友情足矣。畢竟，在這個時代，沒有後臺寸步難行。於是，蘇心怡有意無意，表現著對林翰之的依戀，同時也盡最大的誠意，來對待眾人。

這一餐晚飯，蘇心怡想請貴賓吃火鍋。準備了菠菜、蘿蔔、紅薯、山藥等素菜後，又叮囑王小寶去鎮上買新鮮的羊肉過來，請精於刀工的師傅切成片狀。河裡再撈一條魚，也片成薄片。湯底是熬好的魚湯，加入蔥姜蒜等調料。

主食則是蘇心怡的拿手面食，菠菜面。涮完肉和菜，再來一碗高湯精煮的面條，那叫一個舒坦啊。

大鳳國地處北部，多年來又維持著和平的狀態，並沒有異域侵犯，所以蒙古人的涮羊肉吃法尚未流傳至本朝。市面上買不到涮鍋，蘇心怡是前些日子找鐵匠定製的。那正宗的涮鍋，可是精銅打製，現在，囿於原材料，只能將就了。

炭火點著，蘇心怡先涮了魚肉進去。這個吃法，來源於後世的涮三秒魚火鍋。蘸料是花生碎和醬油香油等。肉質細滑的魚肉一入口，就博得了眾人的贊嘆。接下來是涮羊肉，魚的鮮混合著羊肉的醇，撲鼻而來的香。魚羊鮮，名不虛傳！

見眾人皆露出滿意的表情，蘇心怡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又想到後世自己最喜歡的重慶火鍋，麻辣鮮香，更是過癮。可惜，這個朝代，尚未發現辣椒。蘇心怡也曾拿著畫出來的辣椒圖樣去種子店，卻一無所獲。

天色漸漸暗下來，蘇心怡邀請眾人去三樓天臺賞月觀星。這是秋季的星空，深邃的天空掛著些星星點點，燦若霓虹。仍舊是絮了棉花的地墊，還有一些手編的蒲團，眾人或坐或躺，直呼歲月靜好，不願辭行。

蘇心怡拉過孟玉梅和趙雲赫，建議雲棲樓的冬日，可以特供涮鍋。羊肉一定要選取嫩羊，這樣不會有腥羶味。蔬菜則可以根據季節隨意供應。按照客戶喜好，可以分魚湯和清湯兩種。趙雲赫越聽越開心，這個蘇心怡，果真是他命中註定的貴人。

那邊廂，林翰之正拉著孟玉飛討論文章，鳳子墨只默默坐著，偶爾看一眼蘇心怡，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仰望頭上的星空。

時間還早，蘇心怡又想到了些什麼，她開口向趙雲赫說道：“趙公子，我所知道的雲棲樓有兩家，不知道是否有開分店的打算？”

“我跟家父正在籌備開分店的事情。各州縣以及京城，我想再開上三四家。目前雲棲樓的勢頭太好了，得藉著這股東風。”趙雲赫回答。

這些天來，蘇心怡從雲棲樓拿的提成和菜譜錢也斷斷續續有了個幾千兩銀子。她自然是願意趙雲赫的店發展壯大的。

“我有個小小提議。”蘇心怡說，“鎮上的雲棲樓和京城的雲棲樓，供應飲食可以略微有些差別。再加上州縣的店，大致可分為三類。鎮子上，面對的客戶基本是落腳的人，他們需求的是量大管飽，除了常規的菜品，可以多供應麵食。州縣呢，因為多了當地的豪紳客戶，則可以多加一些雲棲樓的精品菜餚。至於京城，那自然是重中之重，什麼好的，都先緊著京城的來，比如這涮鍋和蛋糕。”

蘇心怡的提議正說到了趙雲赫的心裡。他正在發愁分店怎麼做，基本菜譜保持不變，根據等級的不同，特色菜推薦也有所不同。這真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