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酒樓心動

“趙公子，您也在啊。”蘇心怡剛走進雲棲樓，便看到趙雲赫迎了過來。“蘇娘子，我是特意來等您的。”趙雲赫側身，招呼蘇心怡進入包廂，溫潤的臉上帶了一絲笑意。

原來半個月前，京城雲棲樓已經開張。那翠玉面膳和水果蛋糕一露面就贏得了不少贊譽。素來喜歡麵食的京城土著們，自然不會錯過這等好物。尤其是牙口好的老太君們，最喜嚼食這可口又筋道的食物。但是因為菠菜有限，只能每天供應十份。於是每天看誰能拔得頭籌，就成了京城幾戶大戶們的首要任務。

這就是饑餓營銷啊，卻不想因為量少，讓趙雲赫誤打誤撞贏得了頭彩。這樣也好，蘇心怡心想。“那公子您希望這種狀況持續下去，還是擴大供應？”她又問道。“不瞞蘇娘子，這狀況只能適可而止。現在名氣已經打出來了，我們得加速經營。”趙雲赫胸有成竹。

“既如此，我可以號召村人共同栽種菠菜，專供雲棲樓。讓翠玉面膳徹底成為招牌面食。”談妥菠菜事宜後，蘇心怡拿出小龍蝦，準備讓雲棲樓再驚豔一把。

依舊是紅燒味道。因雲棲樓食材齊備，這次的味道比昨晚更濃，香而濃鬱的氣息彌漫了整個廚房。劉掌櫃與趙雲赫照貓畫虎，按照蘇心怡傳授的食用經驗享用起小龍蝦來。“不愧是蘇娘子出品，果真是鮮香絕倫。”剛嘗了一口，劉掌櫃便贊揚起來。

趙雲赫卻不說話，他邊吃邊望著蘇心怡，心裡泛起一陣陣漣漪。今天的蘇心怡，比上次一見更好看。烏黑的發髻隨意挽在腦後，一雙大眼睛明亮而有神，像是會說話。偏偏又生了一對劍眉，為柔美的面龐平添了幾分英氣。自信美麗的蘇心怡是趙雲赫從來不曾接觸過的型別，他感覺心裡有一道防線就要崩塌了。心兒砰砰砰，稍不注意，要奔著蘇心怡飛去。

蘇心怡沒有留意到趙雲赫的關注，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這小龍蝦味道雖好，卻同藍莓一樣，只在夏季風行。秋天怎麼辦？冬季怎麼辦？她要的是雲棲樓長長久久，依靠她的技藝。想到背簍裡疑似後世的平菇，她有了主意。

“趙公子，我還有另外一道菜，您先慢慢品嘗這紅燒小龍蝦，我隨後就奉上。”蘑菇洗淨瀝幹，手撕成條狀。取來兩個雞蛋打碎，加鹽調味，再準備少許麵粉。蘑菇在蛋液中攪拌後，沾上面粉，下油鍋炸酥，撈出來瀝油。原來，蘇心怡要做一道椒鹽蘑菇。這椒鹽蘑菇，最重要的是椒鹽的只做，而酒樓裡現成的原料就有。取少許花椒與鹽，磨成粉末，撒到炸好的蘑菇上，一道香噴噴的椒鹽蘑菇就出鍋了。

外焦裡嫩的口感，是第一口的印象。咬開後，蘑菇獨有的香氣是第二口的印象。輕輕咀嚼，椒鹽混合蘑菇的香嫩，是第三口的印象。趙雲赫驚詫於這口中的香味，心中越發亂撞。“蘇娘子，謝謝你的手藝。趙某有幸。”趙雲赫的反應，自是在蘇心怡意料之中。

“不妨我們談個長期的合作。”趙雲赫開口。“蘇娘子負責為雲棲樓每季度提供兩道創新菜譜，作為回報，每個季度我會奉上一百兩銀子。當然，食材供應一事物，仍有蘇娘子負責，費用另計。但是有另外一個條件，如今京城的雲棲樓是趙家的重點，每個季度蘇娘子要陪我上京一趟，親自去店裡教會廚師。”

食譜再多，也有用完的一天，這一年四百兩的銀子，總不是長久之計。蘇心怡見趙雲赫提出了其他條件，便想著借機再爭取一些利益。“去京城可以，但是我要雲棲樓再割捨些銀子，每賣出一道我的專供菜品，許我百分之一的利益。”

蘇心怡的條件超出了趙雲赫的決策範疇，他思考再三，終於下了決定：“可以。如此這般，這兩道菜，就做為夏季特供。蘇娘子你回家去準備準備食材的事情，三日後就隨我上京。”吩咐劉掌櫃取來一百兩銀子，趙雲赫心中忽然有了期待：接下來，有幾天的時間可以與蘇心怡獨處。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像是要為眼前這個美麗的小婦人著迷。

將蘇心怡送出酒樓，劉掌櫃忽然叫住了趙雲赫。“公子，按理說我不該插手您的事。可是您是我看著長大的，有些話我還是想冒著大不韙來提提。我看您八成是對蘇娘子有好感吧？這我理解，蘇娘子人生得好看，又有本事。可是我調查過了，她是林家村的媳婦兒，從小便於童生林翰之定了親，現在也成親一年有餘了。”

“劉掌櫃，你說的都對，但是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拒絕了劉掌櫃的提醒，趙雲赫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我便遠遠望著，偶爾近觀。”趙雲赫負手而立，望著蘇心怡遠去的身影，久久不願離去。

蘇心怡可完全不知道這趙雲赫對自己動了心，她回到家裡，第一件事就是與婆母商量菠菜的擴大種植。家裡的兩畝田索性都種了菠菜，隔壁王大爺家也有一畝地，也租來種上。恰好王小寶可以一起照看。

蘇心怡不擔心別人偷偷栽培，畢竟這菠菜的做法和銷路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又吩咐王小寶和林母一起去山洞中打撈小龍蝦，活水養上，隨時供應雲棲樓。蘑菇也需要人採摘，這可怎麼是好？蘇心怡頭大的要死。

“心怡姐，讓我姐和姐夫幫忙做點什麼好不好？”王小寶見蘇心怡急得團團轉，想著剛好可以解決姐姐的生計問題。“對，咋把大妞給忘了！你去找一下他們，我吩咐一點事兒。”蘇心怡說。

就這樣，王大妞夫婦負責每日撿拾蘑菇，每斤三文錢。而蘇心怡轉手賣給雲棲樓，便是十文錢。小龍蝦則貴些，拋除自己家存的貨，大妞也可以尋找貨源，每斤五文，供給雲棲樓，則是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