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真正的該死之人

第569章 真正的該死之人

封亦辰心頭猛跳，因為在顧亮的提醒之中，他終於明白他的嬌嬌對他隱瞞了什麼。

他可以做出大膽的揣測，既然顧亮是在生死之際看到了未來之象，那麼嬌嬌呢？她是不是也在生死之際看到了顧府的未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嬌嬌在去年可是得了一場重病，差點一命嗚呼，那樣的狀況豈不是跟顧亮一模一樣？

封亦辰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不敢相信世間真有如此玄乎的事發生，但是在現實面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顧亮輕嘆一口氣，道：“世間萬物，有很多現象是我們無法解釋的，但那些無法解釋的事情並不代表我們可以忽略，可以不去深思；殿下，老臣很清楚自己所言有多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在眼下非常之時，哪怕是有丁點的風吹草動和異象，我們都不能輕易放過。您知道嗎？在老臣看到的未來之象裡您最終攻進了皇城，手刃了仇人，如願以償的坐到了皇位上，成為這大梁江山新一任主人。”

封亦辰眼睛睜大著看向顧亮，見他神情肅穆，根本就不像是信口拈來說好聽的話哄他開心的樣子。雖然此次離開京城，他就是為了完成大業，甚至在夢中他都無數次的夢到自己能夠為父母報仇的一幕；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像顧亮這樣告訴他，他能完成夢想，他能大業成功。

所以，突然聽到這樣的話，可想他心中所受到的衝擊和震撼。

封亦辰做出好幾個深呼吸的動作才勉強壓下心底湧起的澎湃情緒，同顧亮說著：“我就借老太師吉言，定會全力以赴。至於老太師你的顧慮，我也知道了；太師請放心，若將來我真能登上帝位，我一定會護佑顧府，替你照顧好顧府上下；而嬌嬌，我也會替你保護好她，絕對不會讓歹人有機會接觸到她，更不會讓她被他人迫害。”

顧亮是瞭解封亦辰人品的人，他很清楚既然封亦辰給出了承諾，就一定會履行。

“只是老太師，你可以告訴我在你看到的未來之象之中，除了恆光院，還有誰對嬌嬌起了歹心？”

顧亮一早就料想到在自己告訴封亦辰這些事情之後，他一定會問起這樣的問題，只是對於這個答案，他卻不能盡數告知；因為他也是男人，他很清楚男人的心理想法，如果讓封亦辰知道他所看見的未來之象之中，嬌嬌並沒有嫁給他，而是成了其他人的妻子，恐怕就算是封亦辰現在喜歡極了嬌嬌，也會在心裡多多少少留下一些不太舒服的痕跡。

他今日將封亦辰留下來說了這些話，是為了讓他在將來保護嬌嬌，而不是給他心裡添堵，叫他慢慢疏遠了他的孫女。

所以，面對封亦辰的這個問題，顧亮早就想好了說辭，道：“那些被我看到的未來之象並不是連續性的，而是很像會發光的片段，讓人看的斷斷續續；所以，我並不知曉到底是誰殘害了我的嬌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定是一些對她有所圖謀、有所利用的熟悉之人。”

顧亮給出來的這個答案讓封亦辰並不是很滿意，可是他也很清楚，顧亮這隻老狐狸如果真的不想說什麼，就算是他拿著鉗子撬開他的嘴，也是無法從他的口中聽到滿意答案的。既然如此，那他就只能暫時選擇相信他說的話，等將來若是有機會，或是從嬌嬌的口中問，或是自己去調查。

封亦辰道：“既然是熟悉之人那也好辦，我雖然離開京城，但是我留了一隊人在顧府，那些人會在暗中保護顧府上下，嬌嬌的身邊也有我精挑細選出來的暗衛護佑著，所以老太師不用擔心再有噩耗發生。如今老太師只管養好身體，將自己照顧妥帖，剩下的什麼事都不用去多思多慮。”

說到這裡，封亦辰講起了一個比較輕鬆的話題：“近日來顧夫人正在與唐府的唐夫人商議親事，兩府之間的活動更是熱火朝天，眼見著顧府將會有喜事降臨，老太師在這個時候更是要心情舒暢，因為咱們京城最耀眼的少年郎將要為你迎娶進一個貌若天仙的孫媳婦了。”

顧亮聽著封亦辰的話，難得在臉上露出了笑容，只是在笑容的背後，卻又有一抹苦盡甘來的酸澀在悄悄地流動隱藏著。看到了未來之象，他當然很清楚他最疼愛的孫兒若是按照未來之象發展會變成什麼樣子。

京城裡最明亮耀眼的少年郎嗎？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驕傲的、自信的、充滿著才情和能力的少年會在有一天被人毀掉雙臂，成為一個連飲食起居都無法做到的廢人，到最後甚至還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想到自己在生死之際看到的那一切，顧亮就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一次又一次的在心裡吶喊著那讓他恨到了骨子裡的幾個字：清平侯府。

若不是現在不方便做出太過乍眼的事，若不是他還有其他的考量，他又怎麼可能會允許那等小人還存活在這個世上？

不過，讓顧亮稍稍欣慰的是，他相信如果嬌嬌也看到了未來之象，以這個孩子現在的行事作風，對於清平侯府的賬，她是一定會一筆一筆的算好的。

顧亮在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就在臉上擠出笑容，朝著封亦辰看過去：“老臣多謝殿下的寬慰，殿下請放心，老臣一定會支撐著這具破敗的身體讓自己多在這個世上挺上一段時間；老臣只有看到自己那一雙最疼愛的孫兒得到了幸福，才能安心的嚥下這口不平之氣。”

看著顧亮在說出這席話的時候中氣還算足的樣子，封亦辰相信這隻老狐狸還會咬牙堅持一段時間；看來這世上真的會有奇蹟這種事，只要敢於拿命與天爭，就算是老天爺也不能輕易左右你的命運。

封亦辰從春暉園中出來的時候，為了避免惹他人懷疑，依然是坐在輪椅上，是被墨影推出來的。

只見這主僕二人神情略顯放鬆的在顧府的後院走著，在判斷出周圍沒其他可疑人之後，封亦辰這才對墨影開口，問：“對於老太師說的那些話，你認為可信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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