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第540章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如南心疼的看這綠珠，問出了一直以來藏在心裡的問題：“你這樣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著二姑娘，真的是毫無怨言的嗎？真心心甘情願嗎？哪怕是臉被她傷成這樣，也願意繼續侍奉在她的身邊嗎？”

綠珠伸手摸著用白布包著的臉頰傷口，眼中有淚水閃爍：“我能怎麼辦？自從我們被自己的親人賣給伢子的那一刻，自己的這條命就已經由不得自己來做主了。再有不甘又如何？再有憤恨又怎樣？我還是需要仰人鼻息的活著，在這個孫府，我除了依靠著二姑娘，還能依靠誰？”

如南抓緊了綠珠的手，滿心滿眼的心疼：“不綠珠！你還能依靠你自己，我已經看明白了，不管是湘春院還是汀蘭小院，都不是什麼好地方；這對母女實在都是黑心腸的人，伺候在她們身邊，她們從來都不將我們當成人看，只有在需要我們的時候才會說兩句好話，可一旦心情不好，動則打罵這種事更是信手拈來。伺候著這樣的主子，我們不僅要受皮肉之苦，更是要為自己的前程和性命擔憂著；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戰戰兢兢的生活，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能過的。”

綠珠是瞭解如南性格的，如今她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證明在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於是，她趕緊壓低了聲音問著如南：“你是想要做什麼嗎？”

如南看著瞭解自己的綠珠，眼神堅定的看著她，道：“我要為自己活一場，要為自己的將來拼一場。綠珠，你願不願意跟著我幹，為自己的將來謀一條真正的好出路。”

綠珠緊張的抓緊了如南的手，滿臉焦急緊張的問著：“你要做什麼？如南，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呵呵！傻事？我才不會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呢，更不會將自己的性命來做傻事。”

說著，如南就湊近到綠珠的耳邊，低聲道：“綠珠，你知道嗎？眼下就有個機會在等著我們。我知道了一件芸姨娘正在謀劃的計策，而且這個計策我們若是運用得當，定會讓芸姨娘和二姑娘這對母女好好地吃一通教訓，甚至可能會影響到這對狼心狗肺的母女將來在孫府的地位。如今，我打算將她們籌劃的計策悄悄地告訴大姑娘，讓大姑娘出面，好好地教訓這對母女。”

綠珠聽明白了，一口氣都被嚇的提了起來：“如南，你的意思是你要出賣芸姨娘和二姑娘，投靠大姑娘？這怎麼可以？這件事若是被芸姨娘知道了，我們連怎麼死都不知道啊。”

“這為什麼不可以？”如南的眼睛裡就像是被人點燃了一道火焰，幾乎快要將周圍的一切都灼燒殆盡，“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我們效忠的主子是善待我們的，我自然願意為了她拋頭顱灑熱血，可是你也看見了，我們伺候的主子是什麼樣的人？難道這樣的人真的就值得我們為了她們犧牲一切嗎？綠珠，你看看你的臉，都變成什麼樣子了？二姑娘對你的這一打，算是徹底打碎了你的將來啊。面對著這樣一個毀了你將來的人，難道你就甘心忍下這口氣？甘心在將來任由她再欺負你？我可以將話撂到這裡，今天二姑娘敢毀你的容貌，以後她就敢要你的性命。跟在這樣一個隨時都可能要你性命的主子身邊，綠珠你就不害怕嗎？”

聽著如南的話，綠珠的小臉立刻變的煞白，整個人都怔楞住，眼神直直的看著如南。

如南繼續說：“而且，良禽擇木而棲，這句話放到任何地方都是正確的。你我皆知，大姑娘的性情跟二姑娘和芸姨娘都不一樣，她雖然看上去十分冷漠很有距離，可是內心深處卻是個很溫暖的人。你看看伺候在濯塵院的下人臉上露出的發自內心的笑容，再看看我們這戰戰兢兢的日子，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嗎？其實，我早就在心裡思考這個問題了，我要去跟隨大姑娘，只是以前我一直找不到辦法去接近大姑娘，可眼下，就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綠珠不傻，立刻就明白瞭如南口中的‘機會’指的是什麼：“你的意思是藉著這次二姑娘闖下的禍事，我們去投靠大姑娘？”

如南臉上樓出現笑容，點頭，道：“沒錯，就是藉著這次機會。大姑娘向來性格清冷，對後宅之中的爭鬥也沒什麼興趣，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安安分分的守著她的濯塵院，從來不管後宅中的任何事。可是眼下，大姑娘明顯已經出手了，這可是這數年以來大姑娘第一次出手，還不知道她下次出手是什麼時候，所以，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莫失良機。”

綠珠還是有些顧慮，“不管是芸姨娘還是二姑娘都是擅長演戲狡詐之徒，大姑娘性格純良，她又怎麼可能鬥得過這兩個老奸巨猾的人呢？”

如南哂笑，反問綠珠：“你真的覺得大姑娘不是這二人的對手嗎？真的覺得大姑娘只有性格純良這一個優點嗎？我倒不這麼認為，透過今天這件事，我看出大姑娘看似無慾無求、不爭不搶，實則卻是個韜光養晦之人。你看看她今天在吟詩會上先後處理的那兩次紛爭，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理有據、鎮定自若，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更重要的是，在林家姐妹跳出來鬧場的時候，也是大姑娘及時叫人來將那林家姐妹拖下去這才控制了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如此魄力，可不像是一個性格沉悶的千金大小姐能夠幹出來的事。吟詩會上發生的意外，讓二姑娘在眾人面前丟盡了顏面，還拖累了整個孫府；但同時也讓大姑娘不知不覺得展露了自己的能力，不管是對待宴會上發生的意外，還是對待相請老爺時的麻利手段，都讓我對如今的大姑娘有了全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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