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高調護友

第512章 高調護友

呂盈盈難以置信的朝著林家這對姐妹花看過去，臉上閃過興奮愕然之色，“馨兒你的意思是此時站在我們面前的林家姐妹是青樓女子所生？可是如果這林家姐妹真的是如此低賤的身份，又有什麼資格出現在吟詩會上？”

唐馨道：“四姑娘有所不知，這林家的大夫人是個十分精明，卻攻於算計的人物，她為了彰顯自己的仁善之心，在那清官兒將這對雙生子產下來之後，就將雙生子記到了自己的名下。所以眼下這林家姐妹，可不是什麼青樓女子的女兒，而是林家大夫人的嫡女。”

“如果是以林家嫡女的身份參加的吟詩會，那倒是有資格站在這裡。”呂盈盈雙臂抱胸，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站在對面對她明顯不懷好意的林家姐妹，看著她們二人完全不一樣的面孔，繼續壓低聲音同唐馨說著：“這林家姐妹雖說是雙生子，但這相貌卻是完全不一樣；看她們二人此刻瞅向我的形容，想必從小到大也沒受過什麼良好的教育，不然又怎麼會在臉上露出如此惹人厭棄的神情。”

唐馨道：“四姑娘所猜沒錯，這林家姐妹雖說記到了林家夫人的名下，可是林夫人有自己的兒女，自然不會真心對待這二人；這些年來，林夫人對這二姐妹幾乎是形同空氣，將她們養在身邊，也全當做是多了兩雙筷子而已。”

聽了唐馨這麼說，呂盈盈就徹底相信唐馨先才對林夫人的評價了，只聽她道：“看來這林夫人還真是個很有心計的當家主母，當年用錢財打發了勾引自己丈夫的青樓女子，跟著又擺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收養了青樓女子所生的女兒，為自己在丈夫和眾人面前博得了一個賢惠的名聲。在將這對雙生的林家姐妹養在身邊後，只是管她們溫飽，卻並不請人教育她們，讓她們長成現在這幅上不得檯面的樣子，這也算是變相懲罰了那青樓女子，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如此隱忍的報復手段，可見這位林夫人是個極為擅長鑽營忍耐的人物呢。”

唐馨跟隨著母親在京中夫人們的宴會上遠遠地見過那位林夫人，在她的印象中，那位林夫人生的一副十分和藹可親的樣子，逢人就笑、見人就誇，是個十分擅長交流溝通的人物；可是，她卻並不喜歡這位林夫人，因為這位林夫人看人的眼神總是讓她有種滲人的感覺，就像是被躲在草叢中的毒蛇猛獸盯上了一般，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

她將自己的感覺告訴了母親，這才從母親的口中聽到了這些年來有關於林府的訊息與傳聞；不然，今日呂盈盈向她問起來林家的訊息，她還答不上來呢。

就在唐馨同呂盈盈說的興致正濃的時候，顧言熙自然也注意到她們二人眉飛色舞的交流，一時好奇，就喊了呂盈盈：“你們在說什麼，居然講的這般津津有味？如果是有意思的事那就講出來讓我們都聽聽。”

聽到顧言熙的話，呂盈盈和唐馨四目相對了一眼之後，皆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尷尬難言的表情。

她們可是在背後議論翰林院林家的醜事，不管怎麼說背後說人是非總歸是不太好的，若是被對面這對林家姐妹知道她們在說的事情之後，恐怕也會不依不饒；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顧言熙好奇想要知道，她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說了實話。

所以，就在呂盈盈考慮著要不要編個謊話暫時先應付過去的時候，便見站在對面的林家姐妹卻是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這雙生子中的林家大姑娘首當其衝，話還未開口，臉上就先浮現出刻薄的笑容：“顧三姑娘不管怎麼說也是當朝太師的嫡親孫女，不論是身份還是閱歷自然是同一般人不一樣的；以前沒見到三姑娘之前，就聽聞許多人在私底下傳著，說三姑娘是最最溫和矜貴的人物，人若驕陽、燦若牡丹，堪稱京城第一美人。但今日一見，真是要人貽笑大方；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沒想到像三姑娘你這樣的人居然會跟一個只會耍大刀的武夫之女成為朋友，看來外界的傳言有的時候還真是做不了真呢。”

聽到林家大姑娘說出如此不客氣的話，站在她身邊的嫡親妹妹，也就是林家二姑娘也跟著站出來附和道：“我家大姐說的沒錯，顧三姑娘，你怎麼能跟呂府這不懂禮數的莽夫之女成為朋友呢？難道你就不怕被她連累，掉了身價嗎？”

林家二姑娘這話說的又尖酸又刻薄，再配上她那細長尖細的嗓音，立刻就讓距離顧言熙不遠的數名京中貴女聽見了。

一時間，低聲的議論聲和指指點點的動作都集中落到了顧言熙和呂盈盈的身上，至於站在呂盈盈身邊的唐馨則是立刻小臉煞白，緊張的攥緊了呂盈盈的手，擔心的看著她。

她們怎麼都沒料到，這林家姐妹居然會是個這般招人討厭、無事生非的性格，如此不客氣的話，對她們來講就像是信手拈來一般，張口就說了出來，絲毫不管將這些話說出來之後會引起多大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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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熙鎮定的站在原地，安靜的掃了一圈漸漸朝著她們聚攏過來的人。

眼下，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孫月珊在呂盈盈面前碰了軟釘子之後，還敢主動找上他們來聊天，原來這丫頭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睚眥必報；這麼快就起了歹念，要在吟詩會上給盈盈難堪了。

看來，就算是有上輩子的記憶作為依傍，但她還是小瞧了孫月珊的手腕，這才讓她有了機會帶了林家這對惹禍精姐妹來當眾羞辱她的好友。

看著被唐馨扶著臉色難看的呂盈盈，顧言熙長長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就像是沒看到孫月珊臉上得逞的隱匿笑容似的，端莊大方的來到了呂盈盈面前，當著眾人的面拉上了呂盈盈的手，細聲慢語的說著：“是啊！我家盈盈可不就是武夫的女兒嘛，只是這位武夫卻是當朝二品大員，兩位林妹妹你們的父親在見到這位武夫的時候，還要趕緊上前抱拳行禮呢。更重要的是，我家盈盈的母親是世家貴女出身，說到這裡，可就真有點不爭氣了，因為伯母除了身份好一點之外，這吹拉彈唱的功夫確是比不上青樓的女子來的更技藝純熟呢。兩位妹妹，你們說是不是？”

此話一出，立刻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在場的不少京中貴女皆是人精，誰不知道這翰林院林大人年輕時鬧出來的那些荒唐事，也正是因為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林家這對姐妹就算是頂著嫡女的身份，也被不少京中貴女看不起。

只是，往日裡大家說話都會給彼此留幾分顏面，不會將場面鬧得太僵，像今日這般，似顧言熙這樣當眾拆穿林家姐妹出身的，實在是開天闢地頭一遭，也難怪會引來這麼大的反響，就連林家姐妹都愣在當場，好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

林家大姑娘看著那一雙雙朝著自己投過來的嘲諷眼神，再想起剛才顧言熙諷刺她的那些話，就如一頭被激怒的小獸，發了瘋般的朝著顧言熙所在的方向快走過來，看那架勢真有幾分要與顧言熙幹架的意思。

呂盈盈注意到林家大姑娘的靠近，當場就跳了出來，展開手臂就將顧言熙護在身後，同時擋在她身邊衝著怒氣衝衝奔來的林家大姑娘喝道：“你這是要做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真敢放肆，那也別怪我對你手下不留情。”

快要被氣紅眼的林家大姑娘在看見呂盈盈那身氣勢之後自然是不敢在放肆，只是想到先才她們所受到的羞辱，還是難以嚥下這口氣，瞪著眼睛就朝著呂盈盈和顧言熙吵道：“你們胡說八道，還說自己是世家嫡女呢，可是你們也不聽聽剛才自己說的那番話，像是有身份的人能張口說出來的嗎？居然在吟詩會上提什麼青樓，那種腌臢的地方恐怕也只有去過的人才能脫口而出吧。”

聽出林家大姑娘是在暗指顧言熙去過那種有失身份的地方，呂盈盈的暴脾氣當場就上來了，瞪著眼睛就朝著林家大姑娘喝道：“我們有沒有胡說八道，在場的每個人心裡都心知肚明，林大姑娘，你不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有些自取其辱嗎？我就不明白了，本姑娘是哪裡得罪了你，居然會讓你當眾汙衊家父與我。你知不知道，按照我朝律法，背後惡語相向朝中大臣可是會被送到京兆尹府問罪的。”

林家二姑娘一聽這話，趕緊快步來到親姐姐身邊，害怕的抱緊了親姐姐的手臂，一掃先才狐假虎威的高調架勢，捏著細小的聲音哭唧唧的問著：“大姐，怎麼辦？我們不會真的被抓到京兆尹府問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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