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調查

第318章 調查

等墨影回來，自然是將顧言玲還在咒罵顧言熙的事事無鉅細的彙報給自家主子。

合上書的封亦辰眉眼沉沉，安靜沉默的樣子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就在墨影以為主子這是在無視顧言玲的行為時，就聽見主子低沉的嗓音在這個時候傳來。

“以我對嬌嬌的認為，她向來是個以恩還恩、以仇報仇的人，不管是對待顧言雯還是對待江氏，她都表現出了雷厲風行的手段，哪怕是對李家兄妹她下手時也絲毫不拖泥帶水；唯獨對待顧言玲，她再三容忍，甚至快要沒了底線；她這個態度，倒是讓我很奇怪。”

墨影接過主子的話，道：“三姑娘的確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以二姑娘對她做的那些事來看，任何一件事擱在別人的身上，恐怕那人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但發生在二姑娘身上，三姑娘的態度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已經不是簡單地容忍與包容，更像是驕縱的縱容了。可據屬下了解，三姑娘與二姑娘的感情雖然還算不錯，但絕對沒好到這般地步，所以三姑娘的行為，是讓人很是深思。”

封亦辰長嘆一口氣，說：“以前我一直覺得對待嬌嬌，我應該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來呵護她；可我現在發現，自己這麼做未必是全然正確的。嬌嬌對我，似乎有所隱瞞，比如說她為什麼要對顧言玲一再容忍，她始終都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過去覺得，只要我不問，早晚有一天她都會對我講，可如今看來，事情並非我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公子的意思是想要讓屬下去查一查？可萬一三姑娘要是知道了……”墨影掀起眼皮看了眼主子：“怕是會不悅吧。”

封亦辰聽了墨影的話，忽然在嘴畔勾起一個苦澀的笑容，道：“我一直後悔當初在知道嬌嬌的痘症是顧言玲做的手腳時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直接將這個真相告訴嬌嬌，甚至在那時還天真的將這一切發生的事全部都交給嬌嬌自己來解決；還說服自己，認為自己這麼做就是在尊重她，是為了她好，可直到嬌嬌差點再次被顧言玲溺死在溫泉池中之後，我才醒悟，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

“我的女人固然聰明伶俐，但她始終還是個未經人事險惡的小姑娘，依然需要我的保護，我不能因為欣賞她的能力，而明知她身處危險，卻隔岸觀火，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她，傷害她；我這麼做，哪裡是在愛她？簡直就像一個幫兇，對身處危險之境的她冷眼旁觀。”

墨影聽到這話，頓覺一陣心驚肉跳，他沒想到三姑娘上次遇險一事對主子造成了這麼大的印象，因為主子從未在平日裡露出過這種情緒與想法。

“公子，上次三姑娘出事並非是你的錯，你不能將他人的錯誤揹負在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我知道嬌嬌出事不是我的錯，而是顧言玲心腸歹毒所致。但是，墨影你好好地問一問自己，難道說這整件事當中，我就沒有做錯一點兒嗎？哪怕是一丁點兒？”

看著抬起頭望向自己的主子，墨影沉默下來。

他知道主子為什麼至今都對那件事耿耿於懷，因為太在乎了，所以當那個在乎之人出現一點意外，都會自責不已；更何況當日三姑娘命垂一線，他們也是親眼目睹的。

那一幕讓他至今都難以忘懷，何況是主子呢？

墨影的沉默對封亦辰來說正是意料之中，他輕輕一笑，道：“就是經過這件事之後，我才恍然明白，對於嬌嬌的有些事我不能再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等待著、觀看著了；既然已經認定她是我的女人，那我就該參與到她的人生當中，哪怕是悄悄調查她不想告知於他人的秘密。知道自己這麼做會惹來她的不悅，我也必須要這麼幹。因為跟差點失去她相比，她衝我發的那點小脾氣，又能算作什麼呢？！”

墨影立刻道：“屬下明白了，這就派人去查一查二姑娘跟三姑娘之間確切真實的關係。”

封亦辰交代道：“不僅要查顧言玲，還要查整個恆光院，在這短短數月以來，恆光院裡的人先後因做錯事或是被休或是被攆的趕出了顧府，在這背後幾乎都是嬌嬌的手筆。我能感覺得到嬌嬌對恆光院充滿了敵意與厭棄，可在我的印象裡，嬌嬌一直都是活的天真而恣意，完全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高門嫡姑娘。她突然之間的改變與老辣成熟都來的太要人詫異，就連對恆光院這股忽然冒出來的仇恨之意也實在是太扎眼了，簡直要人懷疑是不是這些人曾在以前對她做出過不可原諒的事。”

說到這裡，封亦辰就用一副嚴肅的表情交代著墨影，說：“嬌嬌的改變也就是這近半年的時間，你若是要調查，就從半年前開始著手，我相信只要我們認真去查探，就一定會得到答案。”

“是公子，屬下會在這件事情上親自親力親為。”

封亦辰叮囑了他一句：“記住！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別讓赤風先知道了，那小子是個嘴巴關不住門的，嬌嬌又十分聰慧，萬一他在嬌嬌面前說漏了嘴，情況可就不好了。”

想到赤風那個大嘴巴，墨影忍笑，回答：“公子放心吧，屬下絕對不會讓赤風那個大嘴巴壞了公子的大事。只是……”

想到還在暮然山莊的那兄妹，墨影猶豫的提起：“如今大公子這般袒護二姑娘，我們的計劃怕是要有點波折；謀害三姑娘的人始終都是二姑娘，大公子雖然有些糊塗，但人心並不壞，若是他一心一意的想要護著二姑娘，若是在路上我們的人動了手，不小心傷了照顧二姑娘的大公子，那可該怎麼辦？”

對於顧言玲的那條命，封亦辰是勢在必得的。

所以，在聽到了墨影的顧慮之後，一聲冷笑從他口中發出來：“直接傳令下去，計劃照常進行，顧言玲的那條命必須給我解決掉；至於顧言軒，儘量顧及著點兒，但若是他真的一心找死，那也不必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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