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飛夫婦倆一路喬裝改扮, 小心再小心, 走了足足兩個月, 才來到了離京城最近的平安鎮。

二人不知京中局勢,不敢貿然進京,他們每日都坐在路口的茶樓裡,希望能從出京的人口中打聽出一些訊息。

一連坐了三日,見大家都在稱頌新皇仁政愛民, 心繫天下蒼生, 姚景飛放下了心。

“寧兒,是時候去見父親了。”姚景飛實際上早就想去見父親了, 要不是怕事情做有變, 他才不會在平安鎮耽擱這麼久呢!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偌大個京城,大家都在說父親的好, 秦青卻一點訊息都沒有。”夏寧兒顰著眉,神色凝重的說道。

“沒有秦青的訊息就是好訊息!這說明秦青已經被父親關起來了。”姚景飛搖搖頭,覺得寧兒太不瞭解父親了。

“不,父親才剛登基不久,手下應該沒什麼得用的人,秦青與朝中大臣來往密切,不是說動就能動的。”夏寧兒搖搖頭,說道。

“那我更得早些去見父親了, 怎能讓父親獨自面對秦青那個老賊?”姚景飛唰的站起來,抬腳就想往外走。

“不行,咱們現在不知城中情況, 直接進去,很可能見不到父親,就被秦青抓住了!”夏寧兒一把拉住姚景飛,說道。

“那怎麼辦?”姚景飛急得在地上轉圈圈。

“不如我先潛進去看看,若是安全,再回來通知你。”夏寧兒想了想,說道。

“不行!要去也應該是我去,我不能讓你去冒險。”姚景飛用力握住夏寧兒的手腕,說道。

“景飛,你聽我說,這裡沒人認識我,我去不會驚動任何人,而你不同,你十二歲才離開京城,你潛進去,風險太大了。”夏寧兒把手按在姚景飛的手背上,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寧兒~!我姚景飛何德何能,今生竟能娶到你這樣的妻子。”姚景飛把夏寧兒攬進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啞著嗓音說道。

“景飛,感謝老天讓我能遇到你。”夏寧兒抬頭看向姚景飛,嘴角一勾,猶如冰雪融化,萬物複蘇。

她穿越而來,遇到景飛,是景飛讓她千瘡百孔的心,一點點被治癒。

“寧兒,你笑了,你真美!”姚景飛一臉驚豔的看著夏寧兒,伸手撫上她的嘴角,聲音暗啞的說道。

“討厭!”夏寧兒輕錘了姚景飛一下,有些羞澀。

姚景飛難得看到這般羞澀的妻子,有些情動,幹脆一把抱起她,向床鋪走去。

兩人最終還是決定一起去,要是發生什麼事,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裝成進城賣菜的商販,推著一車菜,成功混進了城。

“這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啊?”姚景飛推著車,來到市場,找了個空停下了。

“別掉以輕心,秦青的人很可能隱在暗處。”夏寧兒警惕的觀察周圍,低聲說道。

其實秦青之所以沒訊息,不是有什麼陰謀,而是他已經遠離朝堂,進了承王府當差。

本來還想著架空姚戰的秦青,沒想到承王會把他要過去,頓時氣得捶胸頓足。

當初他為什麼要讓小皇帝依賴他?現在好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權勢,就被小皇帝一句話給砸沒了!

讓秦青跟她走是扒一扒提醒的,陶寶一開始還挺不情願,但為了姚戰不被秦青弄死,陶寶只得照辦了。

秦青進了承王府,就沒消停過,一直在她耳邊叨叨,讓她等姚景飛來了,就把他們父子倆一塊殺了。

陶寶聽的心煩,就想把秦青扔到一個她看不見的地方。

小春子轉轉眼珠,給陶寶出了主意,正好還有一個月天就熱了,新皇給的賞賜中,有一處在巡山的避暑山莊,可以把秦青打發到那去。

陶寶點點頭,直接把秦青找來說了這事。

秦青不想離京,他現在要是離開,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在承王府,他做什麼都有人盯著,出京就不同了,到時候他只要安排好,姚戰就會以為他在巡山,而實際上,他還在京城。

秦青有了決定,準備了兩天,就出京了,一副灰心喪氣的樣子,彷彿已經認命了。

在他確定身後沒人跟蹤後,他讓一個和他樣貌相似的太監代替他去了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