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疫一起,不是闔門而殪,便是覆族而喪,到了最後,無不是焚城滅疫,那大火燒起來,哀嚎震天,火光幾日不滅。

所以,臨州城時疫一起,臨州知府便棄城而逃,容九和楚洵,還有隨行的太醫『藥』童,都住在府衙裡。

月『色』如水,一條黑影翻牆出了府衙,城中宵禁,雖有士兵在街上巡防,卻鬆懈得很,很快就潛到了『藥』棚那邊。

手中的火摺子一亮,映出了胡太醫那張癲狂興奮,又膽顫驚惶的老臉,火油罐子和火摺子一扔,落在『藥』草上,須臾之間,便火光沖天。

放完火,胡太醫閃身要逃,剛一轉身,整個人卻突然僵滯住了。

眼中驚濤驟起,胡太醫慌『亂』問道:“殿,殿下,你為何會在這裡?”

“本王不在這裡,又該在哪裡?府衙嗎?”

楚洵和容九凌然而立,他們的身後,站著周太醫,還有披堅執銳的將士。

本該在府衙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抓他個現行,剎那間,胡太醫好像明白了什麼。

只怕他們早就知道,是他煽動百姓闖城,所以今早,容九那淡冷的一瞥,暗含深意的諷刺,無不是在警告他。

那是他們給的最後一次機會,可他箭在弦上,哪還有選擇的餘地。

容九鳳眸淡揚,雖笑著,卻讓人心頭凜然:“胡太醫大半夜不睡覺,跑來燒『藥』草,當真是好興致,我們若是不來,又豈能見識到,像胡太醫這種,看起來唯唯諾諾的人,竟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火燒『藥』草。”

胡太醫驚魂未定,臉上血『色』盡褪,驚駭之下,嘴唇顫抖得厲害:“殿,殿下......”

楚洵面『色』淡淡,火光晃著他的臉,忽明忽暗:“滿城百姓的『性』命,竟不抵一家之榮辱,胡太醫身為醫者,竟沒有半點仁善之心嗎?”

胡太醫抖如篩糠,腦中嗡嗡作響:“殿下,臣也是『逼』不得已,殿下饒命。”

眼前火光沖天,『藥』棚裡的『藥』草全都燒沒了,怒火竄上心頭,周太醫氣怒地大聲罵道:“這些『藥』草,是用來救命的,全都被你燒了,你罪該萬死,還有什麼臉求饒?”

“殿下......”

胡太醫煞白著臉,楚洵的目光掠過火光,落在在他臉上,這淡淡的一眼,令他心膽俱顫。

“饒你一命何難,只要你供出幕後主使,本王自會在父皇面前,替你求情。”

周太醫心生驚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慘笑起來:“殿下既知有人指使,想必也猜出是何人所為,那人看起來是謙謙君子,骨子裡卻陰寒狠辣,殿下讓我指證他,哪是在給我活路,他既已找上我,我若不應,便是死路一條,殿下,我也不想死。”

楚洵話鋒陡然凌厲,寒聲冷喝:“你不想死,就讓滿城百姓替你去死?”

“殿下礙了那人的路,殿下不死,便會有別的人要死,臨州城的百姓,命該如此而已。”

“命該如此?”那時常帶著溫潤淺笑的唇角,淡淡抿著,楚洵唇峰似刃,“他日,你的家眷親族,因你獲罪,你也認為是他們命該如此?”

胡太醫面『色』僵白地看著楚洵,一口老血梗在喉頭。

楚洵淡漠道:“那人不會只有這點手段,他還有什麼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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