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當然知道沈家的人在打什麼主意。

在鄉下,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費也就三十兩,這一百兩也算是一大筆錢了。

可這些人剛才差點燒死她,現在哪來的臉瓜分她的嫁妝?

容九把銀子全交給沈丞:“你送周大夫回去,順便給爹買些『藥』回來,再買副銀針,我要給爹施針。”

沈家的人見沈丞拿了銀子就走,連一個銅板都不分給他們,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

只有李氏燥紅著臉。

李氏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剛才她差點燒死容九,容九不但不計前嫌,還拿出一百兩給沈大福買『藥』,這會兒,李氏的心裡既懊悔又羞愧。

“九娘,剛才是娘不對,是娘喪良心,你別怨恨娘。”

容九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李氏做婆婆的,都抹得開臉跟她這個兒媳『婦』道歉,她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娘就別自責了,一家人磕磕碰碰在所難免,說開了就好。”

容九舉止大氣,進退有度,李氏越發喜歡這個兒媳『婦』。

等沈丞從縣城回來,熬了『藥』照顧沈大福喝下,已經是下半夜了。

沈丞輕聲推開門,見容九還沒睡,問道:“怎麼還不睡?”

容九抬頭,看到那張清雋俊美卻略帶幾分冷峻的容顏,唇角微勾,笑得特別的“羞澀”:“洞房花燭夜,當然是和相公你一起睡了。”

沈丞一張俊臉面無表情,耳根卻慢慢地變得滾燙髮紅,他輕咳了一聲,平靜道:“過來。”

容九挑了挑眉,美人相公真的要和他圓房?

這目光太直接,太猥瑣,沈丞有些尷尬地側過頭,道:“給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口。”

“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傷?”

沈丞看了看她那小身板兒:“難道你以為我想佔你便宜?”

容九把胸一挺,傲然道:“我這胸,隨我父親。”

“......”沈丞黑著臉,沒好氣道,“過來上『藥』。”

容九笑『吟』『吟』地湊了過去,前世每次出任務都是九死一生,哪次受了傷,不比這個嚴重,像這樣擦破點皮,根本不用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