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這是看不起我?”

初夏回過頭來,朝向奕帆看過去。

此時,他的眼裡一片清明,眼裡還能清晰地倒映出初夏的表情。

哪裡有半分被催眠的跡象?

“你耍我?”

向奕帆雙手攤開,聳了聳肩,一臉無辜,“楊小姐,你這就誤會我了,你這麼熱心地要對我展示你催眠的能力,我當然要好好配合你了啊。”

然後,他向初夏挑了挑眉,“你說是不是?”

“虛偽。”初夏冷哼一聲,說道。

向奕帆絲毫不以為意,只是一邊再次擋住了初夏的去路,一邊戲謔地看初夏的反應。

“既然已經見過了我這樣不入流的催眠術,那向醫生現在總能放我走了吧?”初夏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向奕帆微笑,“不能。”

初夏也不再和他裝模作樣,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做出一副防備和談判的姿勢,“所以,你想要怎樣?”

“楊小姐,你知道現在社會上對我們醫生的評價都不怎麼好,所以,如果這張假的懷孕鑒定單被發現的話,那我們醫院要承受的輿論風波……”

向奕帆還在義正言辭地說著,就見初夏忽然伸手將皮筋扯下來,原本被高高束起的馬尾頓時散落滿頭的烏發,柔順地搭在肩上,背上。

初夏伸手將頭發揉成亂糟糟的樣子,又使勁地揪住自己的衣領和衣擺出使勁揉搓,將衣服都搓成了一副皺巴巴的樣子。

做完這些之後,初夏又拿出紙巾、小鏡子,還有口紅。

對著自己的嘴巴快速的塗塗擦擦,兩片嘴唇立刻就變得紅腫不堪,口紅被擦得亂七八糟,塗的滿嘴都是,甚至連右耳下面都沾到了一點。

原本精緻的妝容一下子被初夏毀得狼狽難堪。

“你在幹什麼?”向奕帆終於忍不住問道。

此時,初夏正左手拿著小鏡子,右手拿著口紅。

聽見向奕帆的問題後,她漫不經心地抬眼向他看了一眼,很快又專注地看著眼前的小鏡子,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自己現在的妝容。

好一會兒,初夏才將鏡子放回包包裡面。

一邊小心地將口紅蓋上蓋子,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向醫生,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的白大褂上面的口紅,和我的口紅是同一種色號嗎?”

so?

雖然不是一個鋼鐵直男,但是以向醫生的認知水平,確實難以理解女人對口紅的狂熱、執著與敏感。

所以,對於初夏的這個答案,他完全沒有t到點子上。

不過,很快初夏就會讓他明白了。

初夏將口紅也放進包包裡之後,那一直微微勾著的頭終於抬了起來。

因為正對著向奕帆的原因,所以向奕帆能夠很清晰地看到初夏臉色的變化。

她剛剛抬起頭來的時候,還是先前那樣抗拒厭惡的神色,但是當她向著向奕帆投過來一個眼神時,向奕帆都要被初夏眼裡的哀怨弄得起雞皮疙瘩了。

好像他對她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似的。

那一個眼神之後,她整個人的氣場也為之一變,還有臉上的那一副悲憤、屈辱、難堪、傷心的糾結複雜的表情。

再配上她狼狽的妝容,皺巴巴的妝容。

踏遍花叢的向奕帆,腦中一個念頭閃過,隱隱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這個女人,她不會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