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高臺窺俗塵,奈何誤墮臺下人。”

高臺之上,那扮做仙人的戲子開了腔。

白玉書本聽不懂這戲中的唱詞,不過這咿咿呀呀的,唱腔到是好得很。怪不得那些民國的軍閥都愛跟這行的人搞個曖昧。

這鶯啼燕轉,餘音音嫋嫋的,當真是不為過。

寫意遞過一盞茶來,在她耳邊輕聲道:“娘娘,白將軍回京師了。”

白玉書看了她一眼,“塞北那邊兒……”

寫意彎著眼睛,眉梢透露著喜悅,“大獲全勝,皇上要召見將軍,將軍現下正在光明殿等著呢。”

白玉書叫停了戲,那唱戲的姑娘跪在臺上。

“你派人盯著光明殿,父親出來了,叫我一聲。”

“是。”

寫意端起茶盤離了園子。

白玉書看著那臺上的人,問道:“多大了?”

那姑娘跪在地上發抖,不敢作聲。

“剛才不是唱的挺好的?”白玉書心道自己也不是個兇神惡煞,這丫頭怎麼這樣膽小。

一旁的指畫忙走到臺上,道:“娘娘問你話呢,抬起頭來。”

那姑娘這才畏畏縮縮抬了頭,怯聲道:“回皇後娘娘,奴才今年十六了。”

白玉書仔細看她的扮相,這濃妝豔抹的看著到是個好皮相。

她指著臺上的人,“帶她下去洗把臉再來見我。”

“是。”

指畫領著人下去,白玉書將茶推到一邊,照例嗑她的瓜子。她一向不懂茶,所有的茶在她眼裡除了苦澀便再沒有其他的味道。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指畫領著一個清秀姑娘到了眼前。

白玉書看了又看,想起來那句“淡妝濃抹總相宜”來,這人扮上去勾人心魂,卸了,卻是一副出塵的樣子,愣像張不然半分墨點的白紙。

“明日就不必來著唱戲了,以後也不必了,去長樂……不,去光明殿伺候吧。”

那小姑娘跪在地上,感恩戴德:“多謝娘娘。”

指畫瞪大了眼睛,“娘娘,這……”

白玉書將手中的瓜子一扔,“走吧,光明殿附近候著去。”

幾個人離了永春園,在光明殿附近的亭子坐下。

指畫端了茶水點心,在一旁打著扇子。

白玉書眼睛望著光明殿的方向,手上捏著的點心就一直定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