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嘟。

咕嘟嘟。

水面上的氣泡越來越多,劉璋的心情越來越興奮,咬著牙,瞪大了眼睛等著水面之下的東西露頭。

看見了!

看見了!

先是一層黑色的東西,再然後鋪散開來,罩住了一大片水面。

鋪散開?

劉璋興奮的心情戛然而止,猶如被潑了一頭冷水。

誰家棺材底長這樣……

水面上的咕嘟嘟水泡徹底消失了,那披散開覆蓋了水面的東西隨波盪漾開了,一絲絲,一縷縷的,分明就是頭髮。

水鬼?

劉璋暗戳戳將雙手佈滿了真氣,不動聲色地等著這貨露頭,打算抓它拿來玩一玩,他不挑試驗品的。

水面上的頭髮隨波盪漾,很是安靜,似乎對方也在等待,等待著劉璋的反應。

一段時間過去了,空氣裡靜悄悄的……

邪祟可能是感覺到了納悶,怎麼會沒有動靜呢?以往只要它露面必然會嚇得這些血食嗷嗷直叫,驚慌失措。

那個時候,他們的味道是最純正的,混合著恰到好處的恐懼和絕望,伴著一絲絲的甜腥味兒的水,是多麼可口!

它分開了頭髮,緩慢地露出了自己長滿了蛆蟲的臉想要看一眼情況……

“阿打!”

只來得及看清楚岸邊蹲著的是個男人,一雙令它感到無比恐懼的小拳頭就砸了過來。

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隨著水面的炸開,邪祟灰飛煙滅……

劉璋心有餘悸地收回拳頭,捂著自己的小胸口,“哎呀,我的媽!真是噁心死我了!”

甩甩手,轉身就走,這地方他是不想呆了,天知道這地方怎麼會重新整理這麼噁心的玩意兒出來。

他拍拍屁股走人了,良久之後,安靜的水面又開始冒起了水泡,水泡消失之後一個背對著人,滿頭秀髮的女子站在了水面上。

靜靜地,一動也不動,過了片刻,她忽然轉了個身,露出了另一面,還是滿頭秀髮,平平的背部。

劉璋回去的路上買了一包豬肉,買了一包花生米,提在手裡吊兒郎當地往小家走去。

左手提著東西,他右手還拿著兩根糖葫蘆,準備回去以後跟阿萍分著吃。

走到一處酒樓的時候,酒樓之中突然竄出來一位,徑直衝著他就衝過來了,或者應該說是被人給扔出來的,劃過一道拋物線向著劉璋就撞了過來。

劉璋立刻站住,迅速往後蹦了一步,然後就眼睜睜看著這位從眼前飛過,砰的一聲砸在了地面之上。

“哎呦!哎呦!”

這人慘叫起來,酒館裡面卻是奔出來一個魁梧大漢,當真是虎虎生風,龍行虎步一般,就衝著這人過來了,嘴裡面還喊著呢。

“哇呀呀!賊潑皮,灑家打死你!”

灑家?那不是和尚常說的口頭語嗎?

劉璋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摸著腦袋,笑得很爽朗,提著一把禪杖,頭上九個戒疤的花和尚。

他看向眼前這位,發現對方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雖然同樣是九個戒疤,但一臉的橫肉,一臉的兇相。

一點都沒有花和尚魯智深的灑脫跟正氣……

往後退了一步,他本來打算給這個傢伙讓開路,沒想到對方路過他的時候,居然伸手來推他一把。

這不能慣著,感受著落在身上的力氣,劉璋很不高興。

把胸一挺,心說去你丫的吧,就把對方的手彈了回去。